近日,东欧国家保加利亚和摩尔多瓦总统选举结果相继出炉,“亲俄”候选人成功当选两国的总统。作为西方与俄罗斯对峙的前线地区,这两个东欧国家的新动向似乎预示着东欧转而向东看的开始,引发欧洲担忧。
13日,保加利亚社会党支持的候选人、人称“红色将军”的拉德夫以超过58%的得票率,成功当选保加利亚新总统。竞选期间,拉德夫批评现政府将保加利亚变成了“欧洲的移民聚居区”,主张欧盟应停止对莫斯科的制裁,承诺在当选后将加强发展保加利亚与俄罗斯的关系。当天晚些时候,摩尔多瓦总统选举第二轮投票后,“亲俄”的社会主义者党候选人多东以超过55%的得票率当选。摩尔多瓦的这次大选,同样被视为该国“十字路口的选择”。
与波兰和波罗的海三国坚决明确反俄不同,不少中东欧国家虽然加入了欧盟或北约,但在对俄态度上并未那么决绝。政治上一心向欧,但却无法回避经贸和能源领域对俄罗斯的依赖,这种以向西为基础、偏向中间的调子,是这些国家长期以来在俄罗斯与欧洲之间搞平衡的结果。
这种左右为难又左右兼顾的选择,使得东欧国家内部始终存在“亲俄”“亲西方”两大群体,只是近些年来“亲西方”的民意和政客占了上风而已。眼下,保加利亚、摩尔多瓦两国总统选举表现出的民意回调,也反映出欧盟近些年来的吸引力在减弱。
当前,欧债危机阴霾未散,难民危机又雪上加霜,加之英国“脱欧”折射出欧盟内部分歧加大,种种现实促使东欧国家民众做出再判断,随着俄与西方对峙形势的演变,不排除有更多东欧国家在对俄策略上做出调整。
民意求变,说明“亲俄”还是有利可图的。摩尔多瓦与俄罗斯关系复杂,后者对摩国内政治拥有很强的影响力,其在该国德涅斯特河左岸地区——一直谋求从摩尔多瓦独立出去的“共和国”——驻有军力。保加利亚因紧跟欧盟步伐对俄强硬,导致其无缘俄罗斯油气管道过境中转的机遇,土耳其取而代之,这使保加利亚失去了欧洲能源中转新枢纽的地位。
对东欧个别国家政治环境的微妙变化,欧洲自然会保持警惕,但现阶段看来,还没有必要过度担忧东欧“变天”。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两国议会制共和制政体决定了总统只是虚位元首,真正掌握行政实权的是以总理为首的内阁。总统“亲俄”确实能反映出两国民意的变化,但国家政策层面是否调整,还得看由谁来执政。目前的保加利亚和摩尔多瓦,有点类似中东欧的捷克。捷克总统泽曼上任后,在不反对西方的情况下,明确主动接近俄罗斯。但泽曼也属于虚位元首,虽然主张取消对俄制裁,但捷克的政策基调还是跟在欧盟大部队里。
真正需要担忧的是俄罗斯和西方在广大中东欧地区的博弈。西方的影响力在北边的波罗的海三国和波兰占绝对优势,但在“中部地带”的不少国家,俄与西方各有优劣,处于动态争夺中。南部地区,则是俄与西方激烈博弈地带——北约力邀黑山入伙,俄加强与塞尔维亚的关系。围绕乌克兰危机,俄罗斯与西方已经对峙了三年。如果对峙延续,则俄与西方对东欧的争夺甚至撕裂或将趋于明显,从而加大这些国家在大国间走钢丝的难度,并会波及本国国内政治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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