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感恩爸妈》让我落泪
2014年07月13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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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军
端午节期间,我陪同母亲和妻儿到南京、镇江、扬州短暂旅行。在从镇江回济南的高铁上,坐在我身边的儿子一边抹着红红的眼睛,一边喃喃自语:“太感动了,太感动了……”我不知何由,赶忙问他怎么了。儿子说正在听郑源、郑东合唱的歌曲《感恩爸妈》。我要了一个耳塞,与他一起听了一遍,不知不觉眼泪也夺眶而出。我为儿子的善良感到欣慰,也为自己这些年的失责感到悔恨。
回到济南后,儿子专门为我做了个父亲节的贺卡,还郑重其事地说:“爸爸,这是我送您的父亲节礼物,祝您永远快乐!”我这才想起,父亲节就要到了。才七岁的儿子都知道送给我父亲节礼物,我却很长时间没有回老家看父亲了,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那一刻,心中满怀歉疚。
父亲出身贫寒,是个地道的农民,从部队复员后一直在乡务农。我的命运本来应该大抵和父亲相当,只是因为父亲和母亲有开明的思想与艰辛的付出,我才得以有了读书学习、进入城市的机会。父亲是十分勤劳的,小时候,经常看到他和母亲日出而作,也经常陪同他们戴月而归。令我印象最深的是,皓月当空,父亲挽起裤管,在冰冷的池塘中洗净芹菜,装上平车(即地排车),拉到十公里以外的集市卖掉。因为太沉,父亲会在平车的左侧扯根绳子,我拉起绳子助他一臂之力,换来一盘包子,而他自己最多只会吃掉其中的两个。父亲也是极其严厉的。他经常教育我们别人的东西掉在地上都不能捡,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因为违反这个要求,我从小没少挨过批评,甚至有一次被父亲一脚踢断了胳膊。现在想来,尽管觉得父亲有些苛刻,但这个观念的确让我受益终生。父亲为人处世是非常沉稳的。他好像与世无争,从不大喜大悲,任何事情到他这里都显得十分渺小。小的时候,院子里经常有蛇、蟾蜍、黄鼠狼出没,由于害怕,我连上厕所都要有人陪同,却从没有见过父亲怕过任何动物、任何人、任何事。从父亲身上,我充分理解了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的含义。这些年来,在生活、学习、工作中,每每思想上有疙瘩解不开,只要和父亲一聊,心结便可迎刃而解。父亲真的像一座山,是我强大的精神支柱!
但是,我小时候并不理解父亲,有时甚至觉得他冷酷无情。等我有了儿子,成为父亲,我觉得我离父亲的标准差得太远了,做得太不够了。这些年来,我把主要时间和精力放在工作、学习上,对家庭的照顾少之又少,甚至连儿子出生、妻子住院,我一天假都没有请,想来是多么虚伪、自私!这些年,我经常在儿子熟睡后回到家中,又在他起床前离开,尤其是在外省工作时近半年没有住在家中,以致于儿子觉得我仿佛是个过客。记得回山东工作的那个晚上,喝酒喝到了半夜十二点,儿子非常兴奋,一直不肯睡觉。我告诉他:“儿子,快睡吧,很晚了。”儿子躺在床上,摸着我的脸问道:“爸爸,今晚你还在我家住吧?”听了这话,我真是欲哭无泪。这么多年,筚路蓝缕,呕心沥血,可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为我好像是个外人,没能给这个家庭带来最基本的安全感,我是多么失职,又是多么失败!
或许我真的应该向儿子学习,为父亲准备一份贺卡,上面写满我的愧疚,也记满我的牵挂。如果有可能,我一定要在这份贺卡上加上那首让儿子落泪的歌曲《感恩爸妈》,告诉父亲其实我内心有多么崇敬他、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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