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儿子当“冒险助手”
2014年11月30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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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微黄
  儿子蹒跚学步时,盼他早点学会走路;能蹦能跳了,又盼他能独立外出活动。可等儿子真能在外和小伙伴们跑得连家也不愿回时,我的烦恼却更多了。儿子大概是从十岁起,突然就喜欢上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很冒险、很刺激”的运动和游戏,每次从外面回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是常有的事。他的冒险记录有:爬到一丈多高的树上去掏鸟窝,从楼梯扶手滑下,进出院门都翻墙,骑自行车来个“大撒把”从陡坡上溜下,等等。
  为儿子的“冒险”行为,我和妻子没少担心,苦口婆心地给他讲道理,儿子听得挺认真,可没过两天就全忘了。为儿子的安全着想,我开始采取"武力惩罚"的手段,可鸡毛掸子还没落到儿子的屁股上,他就大哭起来,真不知道他那为冒险摔得头破血流却一声不吭的劲头哪儿去了。我的强制手段没能奏效,儿子仍处于冒险心理的危险区,妻子也说儿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典型。
  和妻子商量了许久,我们决定和儿子一起“冒险”。
  从此以后,儿子“冒险”回来,我们不再怒目相向了,反倒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听儿子讲他的“冒险”经历。儿子见我们听得很认真,说得就更加眉飞色舞了,将一些事添油加醋地夸大,直听得我和妻子心惊肉跳,可我们表面上还得装出乐呵呵的样子。
  “下回再有这么好玩的事,儿子你可不要吃独食呀。”我笑得比哭还难看地对儿子说,“去冒险喊上爸一声,好吗?”
  “那当然,谁让咱是哥们儿呢!”儿子“大言不惭”地冲我说,“以后我回回都喊上你,冒险家都有一个助手,爸,你就当我的助手好了。”
  就这样,我成了儿子的“冒险助手”,儿子一有什么“冒险方案”,总会迫不及待地告诉我。
  知道了儿子的“方案”,我虽说担心,可有了心理准备,而且,我利用“助手”的身份,教育和引导儿子时,他更容易接受。有些我看来比较安全的小冒险,会同意并且和儿子一起去进行,可有些如骑自行车“飞越”灌溉渠之类的大冒险,我就会尽力打消儿子脑海中的“疯狂”念头,劝他最好是等将来长大了,经过训练后再去“飞越”。
  有一次,儿子提议到市郊山区去攀一座没有路的较陡峭的山峰,我说就这样毫无准备去登山还不如直接去跳崖算了。儿子说,爬山有力气就行,还用准备什么吗?我便问儿子,知道那里的地质结构、气候特点、植被情况吗?知道攀登要经过哪些特殊的训练吗?知道有可能出现哪些意外吗?……我把儿子问了个目瞪口呆,接着,我又给他讲解起来,最后,儿子恍然大悟似的感慨:“探险真是一门学问啊,好像跟许多学科都有关,看来我得好好学习了。”
  我和妻子的大多数节假日,居然就在和儿子的共同“冒险”中度过了。不过,通过几次共同策划、制订冒险方案、实施或取消冒险行动,儿子竟也慢慢地知道了理智和盲目的区别。
  儿子上初中后,才对冒险渐渐失去了兴趣,他认为得留些“险”等长大后再去冒,我这个“冒险助手”总算能够“光荣退休”了,唯一值得纪念的就是我腿上至今还留着一处疤痕,那是我自告奋勇为儿子“探路”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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