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五代都曾住在宽厚所街
后人讲述记忆中的宽厚所街百年大院
2015年11月07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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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鸣凤展示自己年轻时在袁家大院拍摄的照片。
  袁鸣凤和兄弟姐妹在家附近桥上的照片。
     宽厚所街是济南老城区一条有名的老街巷,曾经完整保留着十几所清末民初建筑风格的四合院。如今老街已拆,新的商业仿古街宽厚里平地而起,旧日的模样也只存留在了老一辈济南人的记忆中。记者寻找到两位曾在此居住,对这条街有着深厚感情的居民,看他们如何讲述记忆中的老街。
  采访整理:本报记者 唐园园 于悦            

我在袁家大院 住了30多年
  口述人:
宽厚所街1号袁家大院后人 袁鸣凤
  我家原来住在宽厚所街东首,门牌上清晰地写着“宽厚所街1号”,也就是后来大家口中的“袁家大院”。自打1946年我出生,之后的三十多年我都住在这个院子中。
  听家里的老人讲,我们老袁家祖籍浙江绍兴,世代行医。我老爷爷是个游医,一路行走,一路替人看病。当走到济南的时候,恰遇一官宦家千金得了很难治的重病。我老爷爷医术高明,在他治疗下,富家千金得以康复。这样一来,这个官宦就将我老爷爷留在了济南,所以盖了这座房子。
  自此之后,我爷爷辈、父辈和我这辈都住在这栋宅子中。我老爷爷、爷爷都是医生,心地善良,一直接济穷人,免费给穷人治病,连汤药也不会要钱。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袁家在附近的威望一直很高,提起袁家大院,人们都会竖起大拇指。
  宽厚所街是一条很窄的街,两边都盖着矮矮的平房,路北是单号,路南是双号,我家是1号,旁边是3号。大宅小屋就这样相连排列,我家对着的是2号、4号和6号三个平房。
  现在回想起来,这宅子不仅大,建得也极其讲究。大户宅子比普通平房要高不少,门前有四级石板台阶,门外一侧的石墙上还有四块雕花拴马石。推开刷着黑漆的木质大门,看见的是迎门墙,迎门墙上画着九条龙,记得小时候玩捉迷藏,我们就绕着迎门墙转来转去。
  整个宅子分为前后两个院子,连接两院的是过堂屋,过堂屋旁边是东西厢房。前院还有门房和耳房,当初的门房是给看大门的人住。后院北屋有十多间屋子,那时候主要是家里的长辈居住在北屋。
  宅子的瓦是青色小瓦,窗是“万”木棂窗,屋脊是蝎子尾式的透风脊,屋顶上还有一些小兽,每一个细节都很讲究。在院子中间种了一个很粗的石榴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大家子就拿着木棒敲石榴树,下面人拿着簸箕接着。除了石榴树,院内还先后种了梧桐树、核桃树。

标准的官式民宅难挡岁月风化
  从我记事起,大宅子里的大家庭就已经“分家”成四家人:我奶奶、大爷家、姑姑家和我一家。奶奶家和我家住在后院,大爷家住在堂屋和前院西屋,姑姑家住在前院东屋。门房在“文革”时期,已经被上交为公房。
  在1976年之前,这个宅子都保持着这个风格和模样。但由于年久失修,用木头做的窗户都酥了,掉下渣渣。用我们的话说,当时的屋子就是“透风撒气”,宅子的窗户都是用纸糊着,冬天的时候会加上一层塑料膜,屋顶也是漏的。
  在我女儿出生的前一年,也就是1976年,我们家对后院北屋进行了整修。老宅子的屋顶是用苇箔挡住厚厚的泥土,再铺上小青瓦,下面是用质量特别好的实心木头支撑着房子。我们将小青瓦换成了大瓦,当时已经没有地方生产小青瓦,所以撤下来的小青瓦都卖给了需要的公园景区。
  1986年前后,我家的兄弟姐妹在各自的单位都分到房子,也陆续地搬出了后院北屋,我大爷家还一直居住在前院。那之后,我们回去过几次,看着后院里已无人居住,院内长满了野草。每次看后都感觉特心凉,去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我听说,在片区拆迁之前袁家大院是否要保存也争议了一段时间。因为在这些民居中,我们大院主门楼与正屋在一个中轴线上,是标准的官式民宅,但可能考虑到中间被整修过,留下也无人居住等原因,就没有保留住。
  现在从小生活的地方再也找不到了,每当想起此,心里总是酸酸的。但社会在发展,城市要建设,之前的一片趴趴屋现在变身为商业区,是社会发展的需要,我们也都住上了高楼,也为国家欣欣向荣的发展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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