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感谢邓肯的标语随处可见。
“邓肯日”的宣传海报。
波波维奇还能遇到第二个邓肯吗?
当邓肯宣布结束在圣安东尼奥19年的职业生涯,连一场发布会都不打算开时,圣安东尼奥市长泰勒宣布,将7月21日定为“蒂姆·邓肯日”,以纪念这位为圣城带来5个总冠军的“21号新秀”。
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你若不肯说,我就不问；你即使不说,我也会记在心里。但我还是不自觉地想起2007年的那个夏天,听到邓肯对詹姆斯说:未来是你的。
本报记者 刘瑞平
一个人的传奇
关于邓肯的传说很多,传的时间长了,就成了传奇。而邓肯,也配得上传奇这个名号。
邓肯最早是练游泳的,据说很有希望代表美国参加1992年奥运会,不过,在邓肯生活的那个小岛上,一场飓风摧毁了游泳队的泳池,队伍只能去海里训练,而邓肯最大的弱点是害怕鲨鱼,于是终止了游泳生涯,要不然,凭他的身材,可能就是另一个菲尔普斯了。
一个人一生可能只有一个偶像,其他的人再厉害,顶多也就是佩服一下,从这个意义上讲,邓肯不是我的偶像,但我挺佩服他。
我刚看NBA的时候,最佩服的人是魔术师约翰逊,后来偶像就成了乔丹。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偶像,要么是这个人太厉害,你怎么也无法达到他的高度,比如乔丹,总是惊叹他怎么还能这样投篮得分?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个人跟自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艾弗森,很多人喜欢他,是因为他个子跟自己差不多,他的动作自己也能做。
邓肯显然不属于这两个类型。大家都知道邓肯有个外号叫石佛,说他表情单调,天然呆萌,实际上他还有另一个外号,叫大基本功。所谓大很好理解,就是个子大,基本功,显然指的是他技术全面,动作合理,没有明显缺陷。但这样的一个人,动作学不来,身高比不上,又没有个性,哪会成为偶像?
看惯了乔丹的两度三连冠,回味着奥拉朱旺的梦幻脚步,当邓肯当选状元的时候,我根本无暇关注这个大个子,因为那个时候的超级中锋太多了,即使是马刺队1999年获得总冠军,获得总决赛MVP,我更欣赏的还是大卫·罗宾逊。接着抢尽风头的是奥尼尔与科比的湖人队,邓肯还是在2003年和2005年两获总决赛MVP,等我2007年来到圣安东尼奥采访总决赛,邓肯已经在NBA打了10年。
在这里,我见证了马刺队的第四个总冠军,亲耳听到了邓肯对詹姆斯说的那句话,而邓肯从那时起,从21号新秀,一步步成为传奇。
一座城的传说
虽然号称美国第七大城市,圣安东尼奥实在是没什么特色。
这座靠近墨西哥的边境城市,历史上被很多国家统治过,因此既有传统的印第安人痕迹,又有西班牙、墨西哥特色,大街上插着美国的星条旗,也有得克萨斯州的孤星旗,仿佛提醒着世人,这里还残存着独立梦。
不知道西班牙人来之前这里是什么样子,只听说后来墨西哥人赶跑了西班牙人,接着就像所有的西部片设想的那样,一群牛仔占领了这里,在一座叫做阿拉莫城堡的地方,建立起了独立的得克萨斯共和国。
墨西哥人当然不干,七千大军围困了这座城堡,而城堡中只有两百抵抗者,完全是乌合之众。其中唯一具有军队背景的是一名27岁的中校,而他居然混到了这些拓荒者的队伍里,显然原来也不是啥重要角色,结果可想而知,在坚守13天之后,城堡被攻破,所有男性抵抗者被处决。
据说,这个故事后来被改编成好几部电影,我没有看过。在阿拉莫城堡外面,有一座纪念碑,记录了这一事件和阵亡者名单,说得悲壮严肃,标准的美国式英雄主义套路。
我住的宾馆离阿拉莫城堡不远,所以我去了好几次,但除此之外,我找不到让这座城市骄傲的其他符号,除了马刺队。
因为在此之前,马刺队三次打入总决赛,都获得了冠军,而且都是单数年获胜,所以那一年全城信心爆棚,从高速公路边的广告牌,到报纸的头版,到路边小店的海报,都是马刺队,露脸最多的,当然就是邓肯,他是理所当然的明星。
现在,邓肯退役了,泰勒号召球迷7月21日那天穿上邓肯的队服并晒出照片,表达对21号的喜爱,有人说这个女市长太感性,但谁让邓肯是这个城市的标志呢?
一支队的传承
提起马刺王朝,有两个人绕不过去,一个是邓肯,一个是主帅波波维奇。
出身行伍的波波维奇,作风严谨,这一点跟邓肯很像,再加上有海军背景的罗宾逊,没有哪支球队能像马刺队这样纪律严明,战术严格。
据说师徒二人的相遇极富传奇色彩,两人互相信任,心领神会,当年邓肯第一个合同到期,很多队想挖邓肯,马刺管理层很着急,波波维奇居然连个电话都不给邓肯打。因为他知道,邓肯肯定会与马刺续约,并且这一续,就是整个职业生涯,从来没有起过跳槽的念头。
19年过去,青涩的邓肯已是伤病满身,无心再战,帅气的波波维奇已是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据说,当邓肯宣布退役之后,波波维奇一度萌生退意,并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数度哽咽。
不是所有经历,都可以从头再来,当我看到这一情景,我总会想起2007年的总决赛。
没有人怀疑马刺队会四夺总冠军,但詹姆斯的骑士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从圣安东尼奥,到克利夫兰,马刺队完全统治了比赛,4:0横扫夺冠,稍感意外的是,那一届的总决赛MVP,不是邓肯,而是帕克,而且从此之后,邓肯再也没拿过总决赛的MVP。
那一晚,还是帕克妻子的“绝望主妇”伊娃笑得花枝乱颤,足球先生亨利从法国飞来为帕克助阵,最动人的一幕出现在赛后,邓肯搂着詹姆斯说出了流传甚久的一句话:未来是你的……
詹姆斯真的信了,但接下来的剧本有些凌乱,到了2014年,邓肯再度与转会到热火的詹姆斯在总决赛碰面,詹姆斯依然没能跨过马刺这一关。
很多人期待马刺队今年总决赛再碰詹姆斯,让历史继续告诉未来,不料事违人愿,重回骑士的詹姆斯率队大逆转,而马刺早早被雷霆淘汰,也直接促成了邓肯的退役。
剧情戛然而止,GDP组合渐渐老去,马刺已是双德当家,未来真的交到了詹姆斯手中,而我的记忆,依然停留在那个夏天,听你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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