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珍在喂老人吃饼干。
文/片 本报记者 范佳
她把孤寡老人
当亲妈
张恒珍一家挤在不足50平米的老宿舍楼里,房子虽小,但被她收拾得整整齐齐,没有异味。记者拜访时,102岁的高玉臣老人正安详地坐在沙发上。“妈,有人来看您啦,您真有福气。”张恒珍搂着高玉臣的肩膀,满脸笑意。
其实高玉臣并不是张恒珍的母亲或者婆婆,而是张恒珍的丈夫李兴慧的大娘,一辈子没有孩子。李兴慧从五六岁起就在高玉臣身边长大,和老人感情很深。上世纪90年代,高玉臣的老伴身患胃癌,张恒珍和丈夫在医院轮流照顾,直到1992年老人去世。
看到失去老伴的高玉臣孤苦伶仃,又没有经济来源,张恒珍对老人说:“您还有我俩呢,以后您就是我亲妈,和我们一块住。”那时张恒珍的女儿还没出嫁,一家三口挤在小屋已经很吃力,但夫妇俩还是专门给老人腾出了一个房间。李兴慧就在一进门的小厅里搭了张床。
高玉臣八十多岁时开始双腿无力,走路打哆嗦,时常摔跤。有一次老人摔倒磕破了头,夫妻俩赶紧把她送进医院,五六天就花了5000多元。张恒珍和丈夫分别是国棉四厂和水泵厂的工人,上世纪90年代,厂里越来越不景气,张恒珍一个月工资只有500块。但夫妻俩都尽自己最大力量把老人照顾好。
随着年龄的增长,高玉臣渐渐无法站立,生活不能自理,擦脸、梳头、剪指甲、饮水、喂饭等日常生活都需要张恒珍夫妻帮忙。
精心制作奶昔
防老人便秘
为了预防老人得褥疮,张恒珍还专门买了高档防褥疮气垫,但老人还需要每两小时翻身一次。高玉臣身材瘦弱,为了防止局部受压,让老人多活动活动,夫妻俩每天都要把老人从床上抱到沙发上,再从沙发上抱到床上,每天至少五六趟。每天早上张恒珍给高玉臣穿上衣服和鞋,洗脸洗手再梳梳头,把老人打扮得整洁又精神。
老人虽然已年过百岁,但没有大毛病,心脏、血压等都很正常。她胃口不小,鸡蛋面条、南瓜汤、地瓜稀饭、炒茄子……张恒珍总是想着法做老人爱吃、营养丰富又咬得动的食物。
为防止老人便秘,张恒珍还专门买了料理机,为老人制作酸奶香蕉奶昔。出现难以排便的情况,她从来不嫌脏,戴着胶皮手套,先给老人打上开塞露,再用手指轻轻地帮老人通便。偶尔老人还会出现大小便失禁的情况,张恒珍有时还没准备好,老人便拉在了床上,但她总是耐心地帮老人整理擦洗身体、晾晒更换被褥。
忙活完手里的活,张恒珍常搂着高玉臣的肩膀拉家常,老人的头脑不太清楚了,话也不多,但脸上常挂着笑容。高玉臣对张恒珍说得最多的是:“多亏了你,都是你把我照顾得这么好!”
多年没睡过整觉
孝心带动儿孙辈
如今张恒珍已经65岁,关节变形,洗衣服必须戴上手套。前几年,她患上了银屑病,严重时奇痒难忍,晚上根本睡不着觉。人一下子瘦了十几斤,脸上挂着黑眼圈,眼睛凹陷下去,她连着喝了半年中药。强忍着身体不适,她没有休息过一天,老人照常照看,家务活照常干。
老人年纪大了,一晚上要醒来多次,只要尿了便会喊叫。平日里张恒珍一晚上至少要起来三四次照顾老人。前几天,老人彻夜不睡喊叫,累得张恒珍第二天眼睛睁不开,差点起不来床。
这么多年来,张恒珍很少离开过家门。唯一的爱好是每天晚饭后出门散步一小时,到了点她就赶紧往家赶。她的生活都是围着老人转的,从没旅过游,也没有和姐妹们出去跳过广场舞。就连过年,娘家姊妹们聚会,她也好几年没有参加了。但张恒珍觉得很值得:“家里有个老人,才有个家样,心里有归属感。”
在父母的影响下,张恒珍的女儿、女婿、外孙女都很孝顺。“我的外孙女琳琳还在上小学,每次来,喜欢的零食先放我嘴里。”张恒珍说,高玉臣的衣服、鞋袜都是女儿买。只要听说老人身体有什么异样,女儿就急得睡不着觉,忙着咨询大夫,赶来给老人检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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