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1950年,18岁的裴小敏加入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成为63军187师560团的一名步兵,与战友们一起奔赴朝鲜作战。在抗美援朝战斗中,裴小敏凭借自身的机智和勇敢荣获三等功三次,19年的戎马生涯,如今已88岁高龄的裴小敏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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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见习记者 易雪
天寒地冻挖坑道
衣服放在锅里蒸
在裴小敏记忆里,那段“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所传唱的历史,是沉甸甸的。“无论士兵还是军官,都需要负重八九十斤,在天寒地冻的恶劣环境中蹚水渡过工兵搭建的浮桥进入朝鲜……”老人坦诚地说。
抗美援朝中,人民志愿军为了保存有效力量,保证防御持久和稳定,创造了坑道作战。“坑道作战”依托于坑道工事抗击敌人进攻,有利于保存兵力,是坚守防御的有效战法。
天寒地冻环境下,部队的工具及武器又有限,构筑地下坑道非常艰苦,但裴小敏所在的队伍接到了命令,一定要按时按长修完工事。裴小敏和战友们,手脚都冻裂、长冻疮了,工事进展依然很慢。这时,裴小敏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当时,我想可以去捡敌军投下来没有炸的炮弹,我就去找,然后把没有爆炸的炮弹的引信慢慢拆卸下来,然后把炮弹里的炸药弄出来,就可以炸坑道了。”
裴小敏回忆,当时朝鲜的环境是寒冷又潮湿,身上的虱子数都数不清,有时候痒得实在受不了,他们便把衣服拿到百姓家里用蒸馒头的方法蒸蒸。“衣服不能洗,洗了也没有地方晒,那我们就没有衣服穿了。”
裴小敏说,出征前每人只发了10斤炒大米、10斤小米;就连武器,每人只发200发子弹、8颗手榴弹,“相比美军的‘罐头面包和香烟’,简直是天壤之别。”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所在的部队每天要行军30多里山路。“不能走马路,敌人的飞机每时每刻都在天上,像烟熏弹、空中炮弹随处可见。”
有天晚上睡不着,裴小敏就在坑道里数炮弹,仅仅一晚上,美军就投掷了238颗照明弹,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围着山沟低飞
8颗子弹击落敌机
“当时敌机围着山沟飞,飞得很低,我向班长建议,‘咱们把敌机打下来吧’,班长说‘打’,当时我们4个人用了8发子弹就把敌机给打了下来。”说起1953年的朝鲜保卫西海岸阻击战,裴小敏十分自豪。
在朝鲜保卫西海岸阻击战中,敌军炮火猛烈,翻飞的砂石击中了裴小敏的左小腿。“当时,我的左小腿受伤了,也没有条件治疗,但我依然坚持每天跟着部队行军,后来卫生队的医生说,如果再不处理可能会导致截肢,没办法,我的两个战友按着我,也没有打麻药,医生硬生生地把我腿上腐烂的肉给清除掉了。”裴小敏指着自己左腿上的伤口说道,“腿上的伤痕,也算这场战役留给我的印记吧。”
在他印象中,不少志愿军战士被美军的汽油弹、燃烧弹烧得血肉模糊,“战争太残酷了,希望再无战争。”裴小敏念叨说。
手榴弹拉弦后丢脚下
实弹演习中救下女民兵
1970年9月,裴小敏退伍,转业到煤炭指挥部,负责民兵训练工作。在一次民兵手榴弹实弹演习中,一位女民兵由于紧张过度,将手榴弹拉弦后丢在了脚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裴小敏的一个举动,救了当时演习中的所有人。
“我当时什么也没想,一个箭步上去抓起手榴弹扔了出去,然后把那位女民兵扑倒在地,还好当时并没有人受伤。”说起这事,裴老不好意思笑了,“这并不算什么,因为我是一名军人。”
采访临近尾声,记者准备给裴小敏拍照时,老人显得异常高兴,执意要穿上军装,戴上勋章。“穿军装戴勋章拍出来显得精神些,军人就该有军人的精气神。”老人解释说。
找记者 上壹点
2020年7月31日 星期五 编辑:张夫稳 组版:李腾 校对:周治深
裴小敏和重孙女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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