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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手,让他自己生长

□冷吟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泰安市诗歌学会副会长新泰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2015年06月0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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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黑了,妈妈终于在一处草棚里找到了他,见他正静静地坐在地上,屁股底下是几个鸡蛋。妈妈惊奇地问:“你在做什么?”“我在孵小鸡呢!”妈妈笑了:“孩子,人的体温不如母鸡的体温高,是孵不出小鸡来的。”这个孩子叫爱迪生,那时他刚刚3岁。
　　在一般父母看来,爱迪生的做法不但可笑,而且可气。噢,找了半天你原来躲在这里当“老母鸡”呢,不提溜起来暴打一顿,焉能对得起被你屁股弄脏的那几个下酒菜?而爱迪生的妈妈也笑了——但那是一种善意的笑,她循循善诱的话语,有批评、有鼓励、有知识,她用善意的方式对孩子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进行了一个恰当的导引。
　　“每个孩子都是一个潜在的天才,只是经常表现为不同形式。”哈佛大学教授霍华德·加德纳博士这样认为。是的,每一个孩子都有成为天才的可能,但最终成为天才的却是屈指可数的极少数人。是谁扼杀了他们?是后天的教育。或者说,是后天不当的教育方式,让他们变成了普通人。
　　这种情况似乎自古就有。方仲永5岁便能诗,而成年后竟“泯然众人”,当仁不让是古代受害者中“杰出”的代表；而当年那一拨八九岁就考上北大、清华的“神童”们,他们今天又去了哪里?是因为“水土不服”还是由于“江郎才尽”?总之都已和仲永走到了一起,空给世人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与此相反,牛顿、爱因斯坦少时皆不被看好,最终却成为举世闻名的大科学家。这就是后天教育不同带来的结果,值得老师和家长深思。“你的教鞭下有瓦特,你的冷眼里有牛顿,你的讥笑中有爱迪生”,是的,一味地否定自然不可宽恕,而无端的溺爱同样是“一条汹涌的河流”,会湮灭那些灵性的花朵。
　　忽然想起了另一个故事。大意是,一个孩子为了弄明白“丝瓜藤,肉豆须,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就把自家庭院里丝瓜肉豆的那些纠结错综的茎叶都扯断了。父亲看了感到好笑,就说:“种它们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分辨的呀!”从实用主义讲,这位父亲的话无疑是正确的,那些植物本来就是一盘菜肴,你管它为什么纠缠不清干嘛?所以他才觉得“可笑”。而正是这种与爱迪生妈妈截然不同的笑,如同一把无形的钢刀,将孩子喜欢探究自然奥秘的天性给活活杀死了——说他把一位科学家变成了一个菜农也不无可能。
　　柳宗元在《种树郭橐驼传》中,写了这样一件事:郭橐驼以种树为业,他的树长得非常好,结的果实也很多,有人就向他请教。他回答说:我没有什么诀窍,只是“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意思是,我只是能够顺应树木的天性,来实现其自身的习性罢了,你若是这里不放心、那里不如意,早晨去看看、晚上去摸摸,甚至经常用东西划破树皮来验证它是否还活着,那树就很难长大了。
　　其实,孩子也是一棵树,也有他们无拘无束、自由生长的天性,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变成灌木,更不用担心他们会变成野草。放开手,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成长吧,“树大自直”这个道理,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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