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时思慈母
2015年06月14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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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河
上世纪七十年代,人们生活比较清苦,吃的东西简单,没有现在丰富,孩子们都盼着过节,穿新衣服,吃好东西,最盼的就是过春节,其次中秋节,当然还有端午节。回想起小时候母亲包粽子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久久难忘。
包粽子需要江米、红枣、红糖、粽叶等原料,那时食品比较短缺,这些东西都要提前备好。那时江米在北方很少见,没有集市,无法买到。有些南方农民偷偷摸摸带着少量江米走街串巷与居民兑换北方的白面或大米,我记得大概用三斤面粉能换一斤江米,母亲这时候会毫不吝啬地换上七八斤。我的邻居颜婶老家在浙江,也时常送给母亲一些江米。红枣一般是农村老家来人捎来的,母亲都悄悄地藏起来,到端午节前才舍得拿出来。
端午节前两三天,母亲就开始准备了,用洗衣的大盆将粽叶浸泡,江米、红枣洗净,再准备好包粽子的麻绳,住在隔壁的颜婶、贾婶都来帮忙。那时居住的都是平房,前后有院,她们就在后院有说有笑地包着,一晌午就能包一大盆。晚上,母亲将包好的粽子在蜂窝煤炉上煮一夜,那粽叶的香味,袅袅地从灶台上飘出,夜里醒来闻到这香味,我就跑到厨房想先尝一口,这时母亲仍在炉旁照看着,忙碌着,笑骂道:“小馋猫,还没熟呢,明天一早吃。”
清晨,看到已煮好的香喷喷、热乎乎的粽子,真是麻线缠绿叶,玲珑淡雅至,就像一件件工艺品,让人爱不释手,舍不得剥而吃之。记得宋朝词人陈义的《菩萨蛮》这样描述香粽:“包中香黍分边角,彩丝剪就交绒索。”吃到嘴里,香甜黏腻,回味无穷。
到了九十年代,国家改革开放,经济形势明显好转,市场上也有卖粽子的了,母亲说买的不好吃,不如自己包的好吃、实在。每到端午节,母亲仍要张罗着自己包,这时花样就多了,有红枣的、红糖的、豌豆的、红小豆的……分别用不同颜色的细绳捆绑分类。
如今,母亲去世已八年,每到端午节我久久沉浸在往事中,忆起母亲忙碌的情景,仿佛看到她那布满老茧的手,也不由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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