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复中心刘老师悉心指导一名孩子学习。
本报记者 戴伟 摄
“虽然他们不理解社会,但他们是渴望交流的,当看到有同龄的孩子在玩耍时,孩子也希望能和他们在一起,哪怕只能跟在别的孩子后面跑一跑。”每当康复中心组织孩子进行一些社会体验时,严歌总会让孩子去参与一下,“其实更多的是希望人们了解这些孩子,当带着孩子走在路上时,更多的是希望有人能抱一抱孩子,牵一牵孩子的手。”
本报记者 尹明亮
一家人租房陪孩子康复训练
9月24日下午,在济南市启明星儿童康复中心,6岁的小涵上完了最后一节康复课,陪伴他一天的妈妈和奶奶准备带他回家了。自从小涵查出智力发育迟缓,一家人便从商河来到济南,租房在康复中心附近,妈妈严歌几年来一直陪着小涵在济南做康复训练,再也没有工作过。
“智障儿童在康复中心全天都要有家长陪同,一来照顾孩子,二来家长也要接受一些培训。”严歌说。去年严歌怀孕生下小儿子,陪伴小涵的任务便交给了奶奶。从窗外看着教室中正在参加感统训练的小涵,严歌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些伤感。头发花白的奶奶从早晨一起床便一刻不停地陪着小涵,临近放学,老人也疲惫了。“在这里,孩子很开心,但经过了许多治疗,你也才发现,孩子会好一些,但基本没有希望完全康复。”严歌看着奶奶难过地说。
透过教室另一侧的窗子,便可以看到小涵的家,那是一栋上世纪90年代的老楼,一室一厅每月的房租700多元。和其他同学一样,小涵在培训中心的康复训练是全免费的,对于陪训的家长,政府还会有一定补贴。但在小涵家,爸爸一个人要负担五口人的生活,依旧不易。
性格温顺,他们被称为“慢飞天使”
9月24日的最后一堂康复课结束铃响了,同学们在教室里各自玩着,看到抱着弟弟走进教室的妈妈,小涵凑过来看看弟弟。他一直笑着看着妈妈和弟弟,虽然说不出话,但他一脸纯真。“他特别喜欢小孩子,在家听到要给弟弟喂奶,就会去找奶瓶,平常要不就拉拉弟弟的手,要么拽拽脚,只是不知道轻重。”
现在的小涵,可以在妈妈的引导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即使对着陌生人,小涵也一直笑着。“对智障的孩子来说,往往会比较胆怯,但相比其他孩子,智障的孩子是特别温顺的。”陪伴孩子一路走来,严歌已经从曾经的悲伤中走出。如今看着小涵,她欣慰了许多。“不了解的人可能会投来异样的眼光,但作为妈妈,我知道他从不会有伤害别人的心,只是语言能力有限,无法表达自己的内心而已。”
在康复中心,像小涵一样的孩子有70多个,“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心中也慢慢变得豁然开朗了。”马女士同样常年陪着儿子小宣进行康复训练。已经5岁的小宣身高不足一米,智商差不多相当于两三岁的孩子,注意力难集中也是他和小涵共同的症状,但拿着手机四处拍照的小宣同样让妈妈感到一些欣慰,“年龄越大,他和正常人的智力差别会越明显,但只要能自理、能融入社会,至少可以相信,他会是个好人。”
每次社会体验,都让孩子参加
常年陪着孩子在康复中心,与同样孩子的家长在一起交流,严歌少了很多烦恼。但也像其他智障孩子的家长一样,严歌很少带着小涵去公共场所。“有时候,家长其实比孩子脆弱得多,走在路上有人向孩子投来异样的眼光时,我的内心都会受到一次伤害。”
在康复中心,一项非常重要的康复内容是,让孩子学会社会生活中的一些规则,如何排队、如何买东西……“虽然他们不理解社会,但他们是渴望交流的,当看到有同龄的孩子在玩耍时,孩子也希望能和他们在一起,哪怕只能跟在别的孩子后面跑一跑。”每当康复中心组织孩子进行一些社会体验时,严歌总会让孩子去参与一下,“其实更多的是希望人们了解这些孩子,当带着孩子走在路上时,更多的是希望有人能抱一抱孩子,牵一牵孩子的手。”
临别了,在妈妈的引导下,小涵艰难地喊出一个“叔”字,脸上还着挂着灿烂的笑容。但对智障孩子的家长和康复中心的老师来说,每个人都有着和严歌一样的感受,“曾有一次,在早餐的摊点上,几个市民偷偷议论一个学生是‘傻子’,孩子家长只能偷偷流泪,其实不是因为孩子的不幸,而是因为社会的不友好。”康复中心老师高敏说。 (严歌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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