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下午黄昏,站在千佛山上看济南,只有近处的建筑物隐约可见,远处的都已经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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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街头上,市民大多戴口罩出行。本报记者 周青先 摄
“摆脱倒数为啥这么难?”自环保部公布9月份全国74城环境空气质量状况,这也成了关心济南空气质量变化的市民们心中共同的问题。
本报记者 刘德峰
摆脱落后位置 短时间内要全力减排
“济南排名相对落后的情况,既是本地污染的问题,也有区域性污染的原因。”17日,公众环境研究中心主任马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实际上,在国内城市空气质量排名上的下降,有时候并不意味着一地空气质量的恶化。
“不可否认,济南确实存在污染物排放量大,工业、燃煤和扬尘等污染问题突出的情况”,他说,加之济南本身在地形、气象条件的不利,想要在短时间内摆脱落后的位置,只能需要大量的污染物减排。而一旦济南减排的力度和速度,小于或低于其他同类型城市,在排名上自然会落在后面。“京津冀,特别是北京周边的不少城市,近年来整个的污染浓度都改进了很多,这也与这些地方的协同治理行动有关。”马军说。
通过长期的观察,公众环境研究中心发现,这样的协同性,已经成为改变华北地区空气污染问题的重要因素。马军认为,就像水流域一样,也存在一个“空气域”,让污染可以被跨界传输。“10月15日、16日两天,不只是济南,整个冀鲁豫交界地带污染都非常严重。”在他看来,特别是在北风天气为主的秋冬季节,受扩散条件的影响,这已是影响济南空气质量的重要原因之一。“而且这种因素的影响,并不是一城一地能够左右的。”据山东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和济南市环境保护监测站分析,起源于济南西北方向且运动速率较低的气溶胶长距离传输能够加重济南细颗粒污染水平。另据统计,济南周围其他城市输送给济南市的PM2.5,占总来源的15%以上。
当然,这样的交叉影响,也并非不能解决。“区域内必须设立联防联控的机制,区域内的各省、各城市也必须‘守土有责’。”马军说。公开信息显示,2014年来,济南、淄博、滨州和东营等多地,均建立了大气污染的联防联控机制,“守土有责意味着首先要把自己的污染物减排工作完成。”马军表示。
不能夸大治理过程的“阵痛”
近年来,APEC蓝、阅兵蓝的出现,开始让国人发现,雾霾并非在短时间内无法治好。“如何让APEC蓝成为常态”,也成了不少专家学者以及城市管理者思考的问题。不过,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各方争论的焦点在于“代价”二字。
据了解,8月23日-9月4日,在第22届国际历史科学大会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活动期间,山东省对2299家企业采取停产措施,对710家企业采取限产措施,并要求全省2831个各类产生扬尘污染的建筑工地停止作业。“这种治霾措施,只能是应急性的办法,难以持续。”马军认为,这种治理方式难以应用在常态化的污染整治过程中。
通过牺牲经济上的发展来换取蓝天白云,如何掌握其中的平衡,很多需要直面环境污染的城市都在探索。2015年7月,临沂市在10天内关停57家企业,一时曾再度引发全国范围内的大讨论。中国工业环保促进会会长杨朝飞认为,不追究当初决策者的失误,只让污染企业为过去的发展思路不当埋单,不仅不利于治理污染、促进经济社会的顺利转型,还有失社会公平。
“一些污染企业经常渲染、夸大治污的代价,并以此要挟政府。这样的办法屡试不爽,我们应该坚决反对。”中国环境报社长杨明森则说,不能夸大治理过程的阵痛。“治病的时候肯定是有阵痛的,但只说手术刀和阵痛而不说疗效,是治不好病的。”
治霾还应回归法治轨道
早在2015年初,山东省环保厅厅长张波,也曾在全省环境保护工作会议上强调,从经济社会发展趋势看,环保工作新常态产生了一条新规律:任何企业、行业乃至地区的发展,只要与公众改善环境的需求背道而驰,其发展的道路就必然越走越窄,最终将难以为继。
而在实际的污染治理中如何操作,已受环保部肯定的“兰州模式”或许能提供借鉴。2014年8月,环保部组织了京津冀及周边地区、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治理任务较重的北京房山、天津静海、河北石家庄和山东淄博等城市,赴兰州召开大气污染治理座谈会,学习“兰州经验”。
自此,兰州用两年时间摆脱雾霾困扰的案例,成为国内城市学习的样本。“无论地理位置、气候条件、经济发展水平还是产业结构,兰州都不比其他重点城市占优,但兰州通过努力实现了空气质量的有效改善。”环保部副部长翟青曾在兰州调研后说,“兰州的成功经验说明,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不但不对立,而且还是相互促进的。”
“不管是兰州的治污模式,还是其他的治理样本,我们的观察是,治霾最终还是应该回到法制的轨道。”马军说。“兰州取得的治污成绩靠落实、靠监督、靠严格执法。”翟青也曾表示。
2015年1月1日起,被称为“史上最严”的新环保法开始实施,已经为目前的环境保护工作提供了依据。中国政法大学环境法教授曹明德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环境保护法》以前被戏称为“软法”,执行效果不佳。可随着新环保法的修订施行,环保部门被赋予了很多强有力的权力和措施,社会也更应该遵守和执行新环保法。“要是没有强有力的执行,新环保法就成了一纸空文。”
“据我们了解,各地也都制定了像《大气污染防治条例》等地方性法规”,马军表示,只要将其中的内容严格落实,并且按照当地的规划强力执行,才能让蓝天白云成为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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