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吃午饭,老张给辛苦了一年的老伴倒酒感谢。
老张上山砍回来一把“菠萝叶”。在胶东,除夕烧“菠萝叶”寓意来年发大财。
老张是一名老党员,每年春节,他都会在自家平房顶上竖一面五星红旗。
老张在正堂外砍金瓜。在海阳,砍金瓜是为了讨个好彩头。
夜幕降临,晚饭上桌,老张跑到院子里放了一挂鞭炮。
上山请年之前,老张提前在正堂摆好供品。
老张和族里的男性一起上山祭祖请年。
父亲叫张学辉,今年57岁,三十多年前,20岁出头的他,从老家海阳到上海、北京当了八年兵,退伍后回到老家,认识了一个陌生的姑娘,也就是我妈妈。
父亲退了休,我和媳妇常劝他享享清福,可他闲不住,又在一所高中谋了个新差事——当保安。他常说,人不能闲着,趁着身体好,多干活、多劳动,给儿子少添点麻烦,给孙子多攒点钱。
这个春节,因为有我和媳妇的陪伴,父亲忙活得更加起劲儿。
“正午时分砍金瓜,砍个金瓜柱屋笆。”除夕中午,父亲左手捧瓜右手持斧,嘴里念叨着熟练的口诀,对着大金瓜就是一斧头,祈求来年庄稼丰收、财源滚滚。
“你爸胆子小、心善,连条鱼都不敢杀。”这是我妈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以此来“讽刺”这个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但是因为儿子、儿媳都在家过年,今年除夕,父亲壮着胆子杀了一条大鲤鱼,图个好彩头。
在胶东,同族男子上山祭祖请年是传统风俗。在我们村,每年除夕下午,村民们都带着香火纸钱、鞭炮,同族的男子结伴进山,浩浩荡荡。“以前大家伙都是走着上山,如今生活好了,家家开上小轿车了,进山请年的车都排起长龙。”我大爷说,估摸着以后进山的路得拓一拓了,要不然村里也得堵车了。
在这个位于黄海之滨的小城,为了旅游开发,跟全国很多地方一样,正在经历着城乡改造。很多东西都在变,儿时的记忆也随之模糊。唯有在春节,在家人身边,看着父亲母亲忙这忙那,看着那些年俗周而复始,那颗习惯了紧绷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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