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钢铁之都”到“绿色城市”
大学、文化和高科技铺平匹兹堡转型之路
2016年03月26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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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80年代的匹兹堡,工厂林立,空气污染严重。
现在的匹兹堡。
钢铁业衰落,
曾经近10万人失业
匹兹堡位于美国东北部莫农加希拉河、阿勒格尼河与俄亥俄河的交汇处,沿着莫农加希拉河谷一路向北,曾赋予匹兹堡“锈带烟城”之称的废弃厂房依然醒目。位处运河与铁路的交会之处、南北通衢之地,匹兹堡是连接美国中西部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这个在17世纪以皮毛贸易起家的城市,因为邻近丰富的煤矿资源,兼具内河港口的运输便利,迎来了历史发展机遇。
1812年开始的英美之战推动了美国制造业的发展。从19世纪20年代开始,匹兹堡已成为生产钢铁、黄铜、锌和玻璃的工业基地。美国南北战争进一步刺激了匹兹堡经济的大发展。19世纪80年代,匹兹堡迅速发展成为美国最大的钢铁基地,有“世界钢铁之都”之称。
20世纪初,匹兹堡的钢铁行业继续大规模发展,也正是当时,炼钢炉的滚滚浓烟为其带来了“烟城”的名号,甚至被人称为“人间地狱”。作为工业城市,匹兹堡逐渐面临的尴尬是产业过度集中、就业渠道单一、环境污染严重。1948年,发生在该市南部的“多诺拉工业烟雾事件”造成近6000人二氧化硫中毒。
由于日本和德国的竞争,匹兹堡的钢铁业从1970年开始衰微,在1980年到1983年间,有95000个工作岗位被裁,失业的工人们纷纷涌向外地。像其他钢铁城市一样,匹兹堡也经历了危机。
而30多年后的今天,匹兹堡已是一座满眼青翠的城市,市内再也看不到一根冒烟的烟囱。匹兹堡多次被评为全美最适宜居住城市,兼具悠久的历史记忆与现代化的都市景象。它还是全美绿化率最高、高尔夫球场最多、连续10年被《福布斯》杂志评为全美最清洁的城市。2009年,匹兹堡还以其从传统工业城市成功转型为绿色科技文化城市而受到总统奥巴马的青睐,获选主办了第三次二十国集团金融峰会。一个曾经过气的城市,是如何变得富裕、宜居又兼备当下最时髦的科技和艺术感的呢?
依托教育,
大学是经济的引擎
说到匹兹堡的转型之路,自1994年至2006年连任三届匹兹堡市长的汤姆·墨菲,恐怕是最有资格来讲述这个奇迹般故事的人。
汤姆介绍说,其中一项转型成功的秘诀就在于政界、大学和商界之间的紧密合作。“合作非常重要,尤其是与大学的合作。在匹兹堡的复兴过程中,大学成为了经济的引擎。”
卡内基梅隆大学和匹兹堡大学均坐落于匹兹堡,前者以计算机科学闻名,后者的医疗中心(UPMC)则已经替代了曾经的钢铁企业,成为整个西宾夕法尼亚地区最大的雇主。
医疗和教育同时欣欣向荣,匹兹堡的医疗产业相对于1979年几乎翻了3番,创造了超过10万个就业机会。如今,超过7万人在这个城市的35所大学和100多家制药公司研究和工作。
“当提到大学时,我指的不仅是向学生提供好的教育,还有各种研究中心。”汤姆说。这些附属于大学的研究中心衔接了大学教育和公司雇主,高素质的毕业生们可以毕业后留在当地继续从事研究甚至自己创业,对高级人力资源的渴求又吸引了一大批计算机技术、医疗相关的科技公司来此扎堆,几十年的集聚效应逐渐重刻了这个老工业城的面貌和气质肌理。
当然,汤姆也强调匹兹堡的成功配方中并不只有“大学”一味,“匹兹堡追求的是多样化策略,哪怕是今天的匹兹堡,依然有制造业、能源业等传统行业存在。”汤姆在任期间,还强调绿色建筑,兴建了包括PNC公园和作为2009年匹兹堡金融峰会会址的戴维·劳伦斯会议中心等。如今,匹兹堡的经济主要依靠医疗、教育、科技、机器人以及金融服务业。
不能忽视的是,匹兹堡还有另一股强大的凝聚力量,那就是体育。最为外界熟悉的莫过于美式足球劲旅、夺得“超级碗”次数最多的“匹兹堡钢人队”,而在这座城市经历转型的低潮期里,钢人队依然表现出色,可谓给全城人打了气。匹兹堡也许将来不会剩下太多钢铁工人,但“钢人队”这样的名字会一直留在它的街头巷尾。
这里的成功
可以复制吗?
然而,对于世界上无数个正在没落中企盼转型的老工业城市来说,还有一个问题是需要厘清的,匹兹堡的成功究竟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个案,还是一个具有普适性且可复制的模板?
比如匹兹堡以优秀的大学为引擎,从而开启了一条以人力资源撬起城市转型的康庄大道,但这建立在建校已有几百年历史的卡内基梅隆大学和匹兹堡大学的基础上。对于那些教育资源很差的城市,比如底特律,这条救赎之路是否还能走得通?
对于这个问题,汤姆说:“一方面大学的繁荣需要时间,另一方面城市与大学的合作要成为一种文化,这种合作要由政府来创造条件,而底特律缺少的正是这种合作。”
许多还在依靠传统制造业的中国城市,正面临着同样的挑战。“在过去几十年内,中国大学的数量翻了好几番,但大学在各个城市发展中的价值真的被充分开发和利用,从而成为进一步发展的引擎了吗?这是许多城市管理者需要思考的问题。”汤姆说。
此外,匹兹堡转型首先依靠的就是教育,但这里的教育跳出了大学的范围。匹兹堡开设了许多职业学校,专门帮助那些原先在钢铁厂里工作的当地居民获得新的技能,这些技能将帮助他们在城市新的经济结构中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综合《第一财经日报》、新华网、财新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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