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纸余痕看家国
2016年06月1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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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俨
  近日捧读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再版的《抗战家书》,蓦然回想:自己大概有二三十年不曾动笔写信了,最后一封书信写于何时?写给谁的?已然杳如黄鹤难以钩沉了;而当今熟稔电子屏幕上短信、微信的年轻一代,更怕是有不少人连一封纸信也未曾写过的吧。
  书信作为人们相互沟通讯息和感情的重要工具,延续了千百年,如今随着时代发展技术进步,纸书方式逐渐衰微,这并不难理解;而《抗战家书》这一批经过艰苦的爬梳剔抉后结集成册的“耄耋书信”,一版再版,不到半年六次印刷,明白地印证着它们受读者重视和喜爱的程度。
  既云“家书”,本当多属个人感情,家长里短,未必有多少“公共价值”,只是有了“抗战”二字,从九一八事变到日本投降,那十几年国恨家仇的悲凉,共赴国难的慷慨,便都浓缩了进去。读者们看重的当然不是一纸家书的“信皮儿”,是小小信纸背后映射出的宏大历史画卷,是字里行间浸润的家国情怀、民族魂魄,换言之,是家书里的抗战!
  40篇或长或短的书信,有前线将士以死报国的壮志,有对时局的分析、感慨,有流离在外者对家人的汇报、问询、叮嘱,有爱国士绅临刑前给爱子的遗言,是那段血与火的历史中一个个真实、直观、宝贵的片段。
  “现在儿就要离开大别山,走上最前线消灭敌人,保卫中华,望双亲不要悲伤挂念。儿为伟大而生,光荣而死,是我做儿子最后的心意,罪甚!罪甚!”
  ——这是一名新四军战士奔赴沙场前向父母悲壮辞别。
  “每到一地,见有由前方来之灾民,男女老幼,相携步行,形同赤他,惨状不堪名言,足见日本遗害我同胞,良非浅鲜。所谓‘匈奴不灭,何以为家’,现在可说‘日本不灭,何以为家’。今后我尽力为国杀敌……”
  “别来瞬眼又中秋,两地相思两地愁。劝卿有泪暂莫洒,留得重逢相对流。”
  ——这是一名国军军官给后方妻子信中的忠勇与柔情。
  40篇书信中,大部分是家书,也有几篇并非写给家属亲人。另外还有八路军有关领导与挺进军10团领导人的“工作书”、读书生活出版社同仁间穿插暗语的“联络书”等。
  小人物,大历史,小字句,大情怀。“我们先辈的抗战记忆”历经岁月洗礼,就在这本二十余万字的书册里渐变清晰。
  在通信技术日新月异的现代,纸质的“家书”已渐行渐远,时代潮流可以淘漉掉老旧的载体,而千百年来积淀在书信中的民族精神、文化传统内核,当是营养丰厚、世代传承的瑰宝,这也正是我们今天重温七八十年前抗战家书的意义所在、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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