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邱明
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动笔写这篇采访手记时,想到沂蒙山里那些第一书记们,这句话不由被念叨起来。
2020年是脱贫攻坚收官之年,临沂又是农业大市,脱贫攻坚叠加乡村振兴题材,往村里跑的次数比较多,自然接触到很多驻村第一书记。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只要是有第一书记进驻的村庄,不管是村民精神状态还是村容村貌,你总能察觉出变化,第一书记们像是一团火,温暖一个又一个曾经滑向冰冷的家庭；又像是满天繁星,让落寞乡村泛起诗意。
去年春节期间疫情防控形势比较紧张,每次入村探访,老乡们总要从那时说起第一书记,而且所述内容大多一致:回村送口罩。疫情骤起时,第一书记们想到的是所驻乡村缺不缺防疫物资。他们有的拿出自己家储备,再向亲朋好友筹集,有的不惜重金求购,再马不停蹄奔回各自服务乡村。
从防疫物资到争取扶持资金、引进产业项目,就像动画片《冰河世纪》里执着追逐橡果的松鼠一样,第一书记们总怕给村里积累的不够多。
临沂市蒙阴县野店镇毛坪村,那是一个紧靠“沂蒙六姐妹”纪念馆的山坳村。2020年4月份前往探访时,驻村第一书记杨晓飞开着车先把我带到了山顶,感受那片青山绿水的恬静。来之前已经知道在他鼓励和积极争取下,毛坪村被列为粤港澳大湾区“菜篮子”生产基地,村里农产品找到了好销路。殊不知,杨晓飞更大的梦想,是要把毛坪村山山水水都变成村民的幸福家底。“这么美的山水藏在这里,应该让乡村游在这里热闹起来。”那一刻,杨晓飞驻足山巅,像个即将御马上阵的将军,漫山苍翠松波就是他的士兵。
沂蒙的山,有连绵也有险峻。平邑县的九间棚人突破恶劣自然条件限制,用血肉之躯开山修路引水架线,锻造出世人熟知的九间棚精神。尽管山路早已进一步加宽,又铺了沥青,2020年5月份上山时,仍让人感觉交通不便是一种隔绝,九间棚像是群山中的一叶孤岛。巧合的是,驻村第一书记季大勇曾经在某海岛要塞区从军。从舒适的城区到山间孤岛,他和搭档孟鼎适应得很快,他们与九间棚人一道立志创造更多辉煌。
我曾经认为,第一书记们能在条件相对落后的乡村撑过服务期就应该算作及格。这样的想法说给他们听时,得到的回应是摇头。“你满脑子想着村里项目、增收的时候,不会留意到这些细枝末节。”在兰陵县长城镇城南村,第一书记高峰、赵彦成、韩相笃、常海军“组团”住在同一套宿舍内,他们分别在附近3个村驻村,既是“同行”也是比拼帮扶成效的竞争“对手”,伴着清粥小菜早餐,是他们对各自工作盘点和商讨的时间。高峰说,这种匆忙充实的驻村节奏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体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