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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五代“拥军船” 乘风破浪61年

荣成院夼村“拥军船”船长集体获评全国“最美拥军人物”

齐鲁晚报     2021年08月26日
  第五代“拥军船”是25米长的钢壳船,显得很气派。
  不久前,中央宣传部、退役军人事务部、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全国双拥办联合发布了“最美拥军人物”先进事迹。荣成市人和镇院夼村“拥军船”船长集体获评全国“最美拥军人物”,这也是全国唯一一个获奖集体。“拥军船”的第五任船长钱均堂和第六任船长王行国上台领奖,他俩代表了六任船长,更代表了整个院夼村。
  院夼村的“拥军船”已经驶过61个年头。从1960年至今,驻苏山岛官兵换了一茬又一茬,“拥军船”从最初4米长的摇橹舢板船更新到了如今25米长的钢壳船,唯一不变的就是院夼人的这份拥军情谊,六任船长在一次次的乘风破浪中把这份情谊变成责任。

  文/片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田佳玉
通讯员 李钟芸

岁月有痕 情谊无量
  8月18日一早,钱均堂就驾船去了6.8海里外的苏山岛,接回了两名驻岛战士。“孩子们一有事还是习惯直接给我打电话。”65岁的钱均堂说,他从2005年就担任院夼村“拥军船”的船长,已经习惯了往返苏山岛和院夼之间,“几天不去就挺想他们的。隔三岔五就送点菜、大桶水去,虽然他们不缺这些,但这是俺们院夼人的一点心意。”
  确切来说,第五任“拥军船”船长钱均堂和他驾驶的第四代“拥军船”已经“退役”了,因为第五代“拥军船”和第六任船长王行国已经“服役”两年多。“前几天刚去了一趟岛上,送了点补给物资。”王行国说,第四代“拥军船”是12米长的木质船、载运量8吨,而他驾驶的第五代“拥军船”是25米长的钢壳船,载运量一跃达到了55吨,“抗风等级高,有导航系统,航速更快了,有恶劣天气也能上岛了。”
  从1960年9月5日起,院夼村把最好的渔船调拨出来,作为专用“拥军船”,挑选最好的渔民做船长,专职驾驶“拥军船”往返苏山岛和院夼村之间,运送官兵及家属上下海岛,协助部队运输给养物资。
  第一代“拥军船”是一条4米长的舢板船,第一任船长王道伦需要手摇双橹才能驾驭它。1973年,“拥军船”换成了8米长的桷篷船,第二任船长王义宽靠帆舵掌控它。1985年,第三代“拥军船”终于有了机动力,尽管它只是条10米长的挂机船,动力也只有10千瓦,第三任船长王喜安驾驶他在风浪间穿梭了11年。“服役”最长的就是第四代“拥军船”,从1997年起,它在这条海图上找不到的航线上航行了21年。2019年7月,院夼村花140万元打造的第五代“拥军船”也开启了唯一的使命之旅——拥军!
  如此拥军61年,产生的费用自然不菲。院夼村党委书记王国明说,院夼人从来没在拥军上算过经济账,“如果它真是一笔账,也是算不清的感情账,没法用数字具体量化。”
有恩必报 代代传承
  在风浪中讨生活的渔民,有着世代相传的习俗——“有难必救,有恩必报”。院夼人拥军就起自一次救命之恩。
  1960年3月的一天,院夼村民王道伦和王义宽出海打鱼,遭遇海雾的同时遇到了强海流。茫茫大雾中,筋疲力尽的两人迷失了方向,仅凭经验可以确定在苏山岛附近,他们不断呼救,寄望于其他渔民能听得。两人的呼救声被驻岛官兵听到,十几名官兵拿来了平时用于娱乐的大鼓、铜锣,边高喊边敲锣打鼓。锣鼓齐鸣声为王道伦和王义宽指引了航向,他们最终靠泊苏山岛,被官兵们背进了营房。获救后的两人睡在了战士的火炕上,王义宽更是因为发高烧得到了军医的救治。
  不久后,又有7名遇险渔民先后被驻苏山岛官兵救起。为了报答驻岛官兵的救命之恩,朴实的院夼人主动承担起义务接送官兵及亲属和协助运输物资给养的重任。第一代“拥军船”就此启航,王道伦责无旁贷地成为第一任船长,之后又由王义宽接力担任第二任船长。
  “只要岛上有需要,‘拥军船’随叫随到!”王国明说,这是历任村党支部立下来的“铁律”。
  部队有专门的登陆艇服务于驻苏山岛官兵,岛上多年前就有了电、海水淡化设备,甚至还建起了蔬菜大棚。在上级部队的有力保障下,驻岛官兵的生活物资早已摆脱对拥军船的依赖。但这艘从不停航的“拥军船”仍不断送来人民对部队的热爱和支持。
上岛守国 下岛是家
  在上世纪80年代及以前,官兵下岛上岸,吃住大多在渔民家里。改革开放后,院夼村逐渐由贫瘠的小渔村发展成为富裕的新渔村。1988年,村里有了集体开办的招待所和医院,“军人之家”也同时成立了。岛上官兵及亲属来院夼村,吃饭、住宿免费,乘车、看病也免费。拥军也是每个院夼人自觉的行为,每当看到错过饭点的官兵上岸,他们会直接把官兵拉到自家炕头,做一顿热乎乎的渔家饭。
  如今,村民王俊兰一家跟转业军人任振岭一家,已经是交往30年的“亲戚”,“没事常往来,逢年过节更不用说,两边子女结婚都当自家人坐一桌上”。
  任振岭曾是驻岛的第14任连长。1990年,任振岭的妻子董国云带着8个月大的儿子上岛探亲,因为不习惯海岛生活,孩子得了肺炎。被“拥军船”紧急接出岛后,董国云就带着孩子住上了王俊兰家的热炕头。连吃带住个把月,董国云掏钱答谢,被王俊兰一句话怼了回去,“这样就太伤我们的心了!”从此,两家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任振岭驻岛服役的几年间,董国云时常来住,短则十天八日,最长的一次住了两个多月。
  战士刘扬明说,“看见拥军船,就等于看见陆地了。”战士毕子阳说,“看到泰叔(钱均堂小名福泰),就像看到了父亲一样。”2012年,钱均堂生病住院,病房里坐满了橄榄绿,官兵们轮番请假前来探望。
  乘风破浪61年,“拥军船”早已不是一艘具象的“船”。坐“拥军船”上岛,是新兵入伍“第一课”;坐“拥军船”下岛,也成为老兵退伍的“最后一课”。一茬又一茬驻岛官兵和一代又一代院夼人,把这份情谊刻在骨子里、融在血液里,不断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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