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华
孟子曰:子路人告之以有过则喜。铁凝作为中国作家协会的主席,莫言作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在中国的文坛中都是有了相当地位的文豪当面对别人的“咬文嚼字”,尤其是面对文学功底和造诣未必比自己高的人的指正时,表现出的谦虚谨慎的态度,暗合中国自古以来先贤“闻过则喜”的理念,令人叹服。
限于地点、时间、天赋等各方面的束缚,人不可能掌握世间所有的知识。所谓:“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在有限的时间内,创造性的思维,深邃的洞察力,细腻的笔触等等,都比单纯的知识积累重要。莫言,通过自己的描述展现一个个生动的故事,这些故事的精彩在于其高于生活的艺术表达,人们所普遍接受的是他在普通生活基础上的艺术再创造,而不是单纯的某个文字。
作为旁观者,给文学大家指出一些文字文法的错误,也是古而有之的。郑谷在袁州,齐己因携所为诗往谒焉。有《早梅》诗曰:“前村深雪里,昨夜数枝开。”谷笑曰:“‘数枝’非早也,不若‘一枝’则佳。”齐己矍然,不觉兼三衣叩地膜拜。自是士林以谷为齐已“一字之师”。
善意的指正,之所以得到原作者的积极回应,关键是因为指正者的初衷并非恶意中伤,而指正的内容也确实客观存在。指出来,对读者、作者都有裨益。对于读者来说,一方面认识到大师、文豪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犯错误的可能,进而不至于迷信权威。另一方面因为看到了大师们的错误,在文字语法上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进步；对于作者来说,限于自己的知识储备的死角或者一些惯常错误的误导,在出现一些错误时,往往自己注意不到。即便对文字锤炼千百次,也难免有谬误之处,但是作为旁观者就容易发现得多,这种发现也促进了作者的进步,让作者的失误越来越少,进而有更加精彩的作品问世。
谦虚谨慎、虚怀若谷是中国人做人的传统,贯彻之,则继续向前,摒弃之,则驻足不行。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以大师为鉴,时时鞭策自己,争取时时有进步,尚需穷一生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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