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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07月06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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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期”的情报战
上世纪90年代初,苏联解体,俄罗斯“倒向”西方,美俄关系处在前所未有的“蜜月期”,两国间的情报战却仍在继续。埃姆斯间谍案就是两国貌合神离的一个例子。
1994年2月的一个清晨,53岁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官员阿尔德里奇·埃姆斯坐进自己的汽车,准备去上班时,却被联邦调查局的人拦下了,并被告知他被捕了。埃姆斯是在1962年加入中央情报局的,后来成为一名外勤人员,常年在国外工作,但他本人并不满意:一来薪水不高,二来因为需要隐瞒身份,他过着双面人的生活,与妻子的感情也不和。
1983年,埃姆斯调回美国,开始负责对苏联的反间谍行动,其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在苏联情报人员中物色可能被策反的对象。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埃姆斯却被克格勃策反了。
事后,埃姆斯曾回忆说:“我当时非常需要钱,我正闹离婚,欠了不少外债,有些失去理智,甚至想过抢银行。”
通常情况下,人们把供职于一国情报部门,却为其他国家提供本国机密的人称为“鼹鼠”。当时,克格勃足足花了半年时间,才终于将埃姆斯变成了他们的“鼹鼠”。
埃姆斯和克格勃很少在美国国内会面,而是飞到国外,用事先画好白色粉笔记号的信箱交换情报。第一次为克格勃提供情报,埃姆斯就拿到了5万美元的报酬,这几乎相当于埃姆斯一年的薪水。此后,他一发不可收拾,多次为苏联提供重要情报。这让联邦调查局损失惨重的同时,也让他们认定出了“内鬼”。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最终在1992年将目标锁定在了埃姆斯身上:在过去八年中,年薪不过7万美元的他竟然支出了130万。
此时,苏联已经解体,埃姆斯继续为俄罗斯情报部门工作。在之后的监控中,调查组发现埃姆斯似乎已经感觉到危险,并有可能出逃,于是决定动手实施抓捕。
埃姆斯被捕后,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明确表示,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间谍案。中央情报局也派出高级代表前往莫斯科,要求俄罗斯主动召回与埃姆斯案有关的全部驻美外交官。几天后,美国又宣布俄罗斯驻美国大使馆参赞李森科为“不受欢迎的人”,限期离境。俄方却表示,既然美国没有结束对俄的情报工作,俄罗斯就拥有和美国一样的权利。
作为李森科被驱逐的对等行动,俄罗斯也要求美国驻俄大使馆参赞莫里斯七天内走人,同时宣布抓获了两名美国间谍。最终,埃姆斯被证实通过间谍活动共从苏联和俄罗斯情报机构获利460万美元,被判终身监禁。
“鼹鼠”挖出“鼹鼠”
在俄罗斯情报部门里,同样不乏美国“鼹鼠”。为俄罗斯服务多年的美国联邦调查局老牌特工罗伯特·汉森,就是被美国安插在俄罗斯情报部门内的“鼹鼠”挖出来的。
埃姆斯被捕后,随着案情的水落石出,联邦调查局终于发现,他们泄露的情报,大多数都可以追溯到在联邦调查局工作了20多年的资深特工汉森身上。
汉森1944年出生于芝加哥,1976年加入联邦调查局。1995年,他出任联邦调查局在美国国务院的高级代表,拥有免检特权。出人意料的是,早在1985年,汉森就表示自己可以向苏联提供机密情报,报酬是10万美元。之后,双方开始了长达15年的合作。
他告诉俄罗斯,需要情报时,只需在报纸上刊登特定的广告,自己就会主动与他们取得联系。交换情报时,他从来都用化名。拿到好处后,汉森也一直住着普通的房子,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十分低调。
2001年2月,汉森再次拿上装着情报的包裹,来到约定好的公园交货,却被美国特工当场抓获。在不远的地方,他们还找到一个装有5万美元的信封,这是俄罗斯付给汉森的报酬。
汉森被捕后,美国朝野震动。正在“空军一号”上的总统小布什愤怒至极:“我要警告那些背叛祖国的人,你们迟早会被抓住,并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的局长也因为汉森的长期“潜伏”,受到参议院的质询。最终,汉森被判处终身监禁,不得保释。
对于汉森的被捕,俄对外情报局发言人拉布索夫表示:“只要国家存在,就有一些利益需要人来保护,情报部门就会存在。只要情报部门存在,就会有反情报部门存在,一些人员的身份暴露也是不可避免的。”为了干掉挖出汉森的“鼹鼠”,此后不久,俄罗斯情报部门来了一次“清理门户”。
策反特工,被抓现行
如果说埃姆斯和汉森案最初都起于冷战时期,福格尔间谍案就足以说明,美俄对于情报及情报人员的争夺至今未停止。
2013年5月14日,俄联邦安全局称,他们抓获了一名在俄罗斯从事间谍活动的美国中央情报局人员瑞安·福格尔,公开身份是美国驻俄使馆三等秘书。按俄罗斯的说法,今年5月13日夜到14日凌晨,福格尔企图招募俄罗斯情报部门人员,被联邦安全局的特工当场擒获。除了背包中装满欧元的信封、电子芯片防护套及地图等物品,他们还从福格尔身上搜出了一份名为《征募俄罗斯公民指南》的文件。
随即,福格尔被押到一辆车上。俄情报部门的一名官员声称,以外交人员作为身份掩护是中央情报局的常用手段,“中央情报局仍在使用当年对付苏联的办法对付俄罗斯”。
俄罗斯媒体纷纷谴责美国没有摒弃当年的冷战思维,仍然对俄罗斯采取不友好态度。俄情报部门的一位高官认为,美国特工冒着没有掩护的风险深夜行动,这说明美国对于在俄情报部门里招募间谍的需求很迫切。随后,俄罗斯把福格尔移交给美国使馆,要求他限期离境。在俄罗斯公布的另一段视频里,美国大使馆的三名官员正安静地听俄罗斯官员的训话,并没有多做解释。
打入政界、学界,进行长期“潜伏”
近年来,美俄情报战愈演愈烈,谁也不是省油的灯,谁也不示弱。
2010年6月28日,美国司法部宣称,联邦调查局逮捕了十余名俄罗斯间谍。美国方面表示,他们注意这些人已经十年了,并通过秘密监视掌握了大量证据。他们当中,有以商人作为掩护身份的美女间谍查普曼,有在旅行社工作的谢缅科,以及四对有夫妻身份的男女。
这些俄罗斯间谍在美国法庭上承认有罪,但无需入狱,只是遭到驱逐。作为交换,俄罗斯也赦免了四名在俄罗斯被判有罪、正在服刑的美国间谍。这四人中,有曾为美国提供军事技术机密的核物理专家苏伊金,也有原俄罗斯军事情报局的上校斯科利帕尔。最引人瞩目的,是前对外情报局上校扎波罗日斯基,俄罗斯媒体普遍猜测,当年供出汉森的“鼹鼠”就是他。
7月9日,一架俄罗斯客机和一架美国军用飞机先后降落在维也纳机场。随后,两国用一辆黑色面包车完成了间谍交换。大约一小时后,两架飞机飞离机场。
国防大学教授韩旭东指出,从换谍事件不难看出,这些年来,美俄两国的间谍工作开始向长期“潜伏”方向发展。另一个显著变化就是,间谍已不再单纯地从对方情报部门获取信息,而是打入政界、学界,进行更广泛的情报搜集。新形势下,美俄两国的情报争夺很难有所收敛,他们将以各种手段和方式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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