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两份同样来自俄罗斯的信件,在一些相同的国家受到了完全相反的待遇——它们分别是斯诺登的避难请求和苏35战斗机的购买意向书。与已成烫手山芋的斯诺登命运不同,苏35在刚刚结束不久的巴黎航展上,用一连串“藐视重力”的表演大放异彩。伴着首次踏出国门就一鸣惊人的余威,各国对这种已经出产十年的战斗机,兴趣似乎突然上升了好几个数量级,仅中国购买苏35的传闻就在外媒上翻烙饼一样被炒了好几个回合。
批判的武器再有力,终究抵不过武器的批判。斯诺登的遇冷与苏35的受捧似乎再次验证了这一真理——在斯诺登接连几个爆料被证明对他大洋彼岸的祖国伤害不大之后,与这个目前世界唯一的霸权国家颇有龃龉的诸国,开始求助于从莫斯科来的另一项可信度似乎更高的东西——俄制武器。
说到俄制武器,的确有不少神话。7月5日,是二战中东线决定性战役——库尔斯克战役的70周年纪念日。在这场被称为“钢铁大绞杀”的史上最大坦克会战中,当时世界上性能最为优良的德国豹式坦克,成了苏联T34坦克的手下败将。其实,若论单车性能,T34相较于豹式差了好几个数量级。与豹式相比,T34是一种简单粗暴的造物——大口径短炮管的车载火炮,笨重的柴油发动机,粗糙的铸造工艺。然而,因为其生产简单,苏联人能以和德国相差无几的钢产量,生产了九倍于德国的坦克。精工细作的德国坦克最终在苏联的钢铁洪流面前败下阵来。
用绝对的数量优势战胜对手并不绝对的质量优势,从T34开始,俄罗斯人制造任何武器都贯彻这一思路。在20世纪工业化总体战的宏大叙事下,任何个体单位都成了可消耗的炮灰,这样的时代底色让AK47、MG25等一干武器在冷战中风生水起。
然而,对俄式武器本身的批判,如同对它的赞誉一样,从来就没有停息过。此次苏35的实际效能还没有在战争中得到验证,有关其性能的争论已经开始了。为了给兜售苏35造势,俄罗斯之声电台网站近日撰文夸赞其能力,称其对付美国战机就像“大叔拿大棒殴打小孩子”。而与之相对的,加拿大《汉和防务评论》月刊则在巴黎军展后意味深长地刊出了一则报道,指出苏35在定型之后的十年中,没有对外卖出过一架战机。
苏35对美制F22的形势,仿佛当年T34对豹式的翻版——苏35除隐身能力外,各项性能与F22难分伯仲,但价格却比其低了一大截。然而,工业时代的坦克战争与信息时代的空战终究是两码事。隐身能力的差距,意味着两种战机的对决将可能不再是“毛坯”与“工艺品”之间的对抗,而将是瞎子与明眼人之间的搏斗。对于这一点,各国的军事专家恐怕都心知肚明。
苏35之所以会走红,也许与当初人们关注斯诺登的原因是一样的——并非因为其性能可靠,而是因为,除此之外,买主找不到更好的“武器”,来对美国这个超级大国进行“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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