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昱
目前全世界的大洋里航行着至少500艘各式潜艇,很多如此次出事的基洛级一样可以搭载核武器。如果遇到B-59号或库尔斯克号那样的危机时刻,艇上的乘员们能否也能做一次拯救人类的“非常规操作”?
8月14日凌晨,印度潜艇辛杜拉克沙克号在孟买军港爆炸,艇上未及逃生的18名官兵全部遇难。此次出事的是俄制基洛级潜艇,人们很自然地猜测是不是俄国人武器的质量又出了问题。关键时刻,俄国媒体站了出来——俄新社援引俄罗斯太平洋舰队一位前潜艇机电专家的话,拍胸脯说俄罗斯生产的潜艇百分之百性能可靠,“除非驾驶人员不具常识,进行了非常规操作”。
无巧不成书,这场爆炸紧挨着库尔斯克号核潜艇爆炸纪念日——2000年8月21日,俄罗斯政府正式宣布库尔斯克号潜艇上的118名成员全部遇难。
库尔斯克号艇员事发后的一次“非常规操作”令人感动——调查发现,库尔斯克号核潜艇遭受爆炸重创之后,仍有两座反应堆可以照常运转。如果艇员继续让它们运作,则潜艇还有得救的可能,但这将意味着整个巴伦支海都可能被核废料污染。反之潜艇将失去动力,这意味着潜艇上的所有乘员在自己的死刑判决书上签了字。有证据显示,两个核反应堆在爆炸发生后被关闭了,乘员们用这种“非常规操作”制止了可能会蔓延整个北欧海域的一场灾难。
俄罗斯人还有过另外一次“非常规操作”。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时,苏联的“狐步级”B-59号核潜艇被美国海军盯上了,美方的舰队跟了这艘潜艇一个星期,还不时往水里扔手榴弹以示威胁。该潜艇上装有核武器,被逼急了的苏联潜艇艇长确信美苏战争已经开始,决定动用核武“保护苏联的尊严”。这一刻,人类距离核大战带来的毁灭只有一步之遥。好在根据当时规定发射核武须经艇上三名军官授权,而艇上的第三名军官瓦希里·阿克希波夫坚决反对这一决定,还说宁可投降也绝不动用核武。这名坚持己见的军官回到苏联后因其“懦夫行为”受到指责与惩处,但如今回首看来,还真该感谢他的“懦夫行为”。
从B-59到库尔斯克号,恰恰是因为潜艇乘员的“非常规操作”,把人类从核危机的恐怖中拉了回来。潜艇是一种特殊的武器,它是核武最好的搭载工具,但同时,它也是人类核安全链上最薄弱的一环。据估计,目前全世界的大洋里航行着至少500艘各式潜艇,其中很多如此次出事的基洛级一样可以搭载核武器。如果遇到B-59号或库尔斯克号那样的危机时刻,艇上的乘员们能否也能做一次拯救人类的“非常规操作”?掌握武器的人之人性是否可靠,恐怕永远要比武器本身是否可靠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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