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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09月2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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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王昱
下周一的9月23日是罗马开国皇帝盖乌斯·屋大维的诞辰。此人不仅是罗马帝国史上的第一个皇帝,也是西方历史上第一位被称为“皇帝”(Emperor)的人。在他之前欧洲几位所谓的大帝其实都名不副实,亚历山大大帝的正式职称只是“国王”(King),至于屋大维的舅姥爷——所谓的“凯撒大帝”,则连“国王”的职称也没享受上,反倒被罗马贵族以“有称王嫌疑”为名乱刀捅死。
但殊堪玩味的是,欧美人民对这位“皇帝”的尊敬似乎延续至今。2007年,德、法、西、英、澳等国合拍了一部讲述屋大维一生的电影《第一位皇帝》,剧中的屋大维与其说像皇帝,倒不如说更像是美国总统。
为什么会这样?说起来屋大维的这个“皇帝”跟中国的皇帝还真不一样。在实行共和制以前,罗马其实也有过与中国皇帝类似的国王,而且是比较混蛋的那一种——将士在前方打仗,国王在城里搞人家老婆(详情参见莎翁的《鲁克丽丝受辱记》)。忍无可忍,罗马人民造反将他废了,并建立了共和制度。不过,那时还很原始的共和制有个缺点,就是它没有完善地解决贵族与平民之间权利分配的问题。到了共和国后期,贵族利用各种手段大肆侵吞平民财产,一些亲民的政治家开始主张推行有利于平民的改革政策,但这帮人从格拉古兄弟到凯撒,因为触及了贵族的既得利益,死得都很惨。而被凯撒立为继承人的屋大维,继承的就是这帮人的遗志,在这条“作死”的道路上奋勇前进。
只不过与他的先辈相比,屋大维更懂得恩威并施。一番改革下来,既压制住了贵族的怨毒又维护了平民的利益。对于这样的改革者,罗马民众当然崇拜得无以复加,屋大维每次演讲都有人喊他“Emperor”,这个词儿在拉丁文中的原意其实近似于“英雄”,此称谓之前一直被用在凯旋仪式上来赞颂那些保卫罗马利益的将军。换而言之,屋大维的皇冠是民众给他的。罗马其实直到快灭亡之前才真正改名“帝国”。在此之前,大名一直叫“元老院和罗马人民”,新皇帝继位都要到元老院去走个程序,以示承认自己的统治权来源于民众的授予。屋大维这个所谓的“皇帝”,除了任职终身,有指定继承人资格外,其实还真跟后来的“美国总统”有几分相似。
当然,即便是依然打着“共和国”的旗号,由于对权力监督的不完善,屋大维之后的罗马历史上依然免不了暴君迭出。但“君权民授”而非“君权天授”,至少国家的主权归谁这个弯儿罗马人拧过来了。看看七老八十了还整天跑到广场上讨好民众、搓个澡还经常去公共澡堂的罗马皇帝,再想想同时代东方那些口含天宪、草民不小心挡了他的车驾就要被“重治其罪”的“仁君”,不能不让人感叹,即便同样是当皇帝的,这觉悟也有高低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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