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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牧佳
春天悄悄地来了,周末从学校回到家中,已是满眼春光。院中的小树抽出了新芽,公园的小草焕发了生机……从深秋到初春,一切都在变,包括那一对老人。
去年十月的早晨,我在院中散步。一出门,我的目光便被他们吸引住了。
这是一对老夫妇,大约七十多岁的年纪。老奶奶行走不便,走路像动画片里的机器人,艰难地迈动脚步:左手一抬,右脚十分艰难地慢慢落地；右手再一抬,左脚配合着艰难地落地。那位老爷爷是陪伴着她行走训练的唯一观众,应该是老奶奶的丈夫。他只是陪在一旁,并不协助。如此单调的动作周而复始,他没有抱怨,而是耐心地抱着满满的希望陪伴着。他们围着院中的喷泉池转了一圈又一圈,每当老奶奶左脚一落地,他便小声地鼓励一句:“加油!”因为有人的陪伴,老奶奶虽然迈出的每一步都很艰难,但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焦虑和烦躁。
之后每个周末的清晨,我都会与他们在院中相遇,他们的相伴和行走如同一部怪异的卡通片,留在我的印象里。那时,我认为老爷爷的陪伴是无用的,老奶奶的练习是徒劳的。他们的努力或许更像最美的花朵,盛开后就凋落；像炫目的星,一闪过就坠落；像喷泉瞬间腾空,但无法定格。
很快,我发现了自己的天真,因为事实给我上了一课。这个清晨,草长莺飞时,我和老奶奶再次相遇。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看到老爷爷的身影,老奶奶已经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地独自行走,她再也不是那个行走困难的“机器人”!
毫无疑问,是他对她的陪伴鼓励,激发了她的坚持不懈,是爱和鼓励创造了奇迹。
是她的那一迈,成就了她的再次行走；是她的那一迈,回报了老伴的信任与鼓励。我看到了执子之手白头到老的人间真情,看到了夕阳红里相依相伴的感人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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