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之战,项羽率军破釜沉舟,大获全胜。 漫画/徐进
文/刘超
楚王既立,六国后人也纷纷起兵反秦,诸王并立,秦王朝已是风雨飘摇。
诸多义军中,项羽这支最为耀眼。战场之上,他身先士卒,凭着一身勇力,入敌军如入无人之境,令秦军闻风丧胆。相比之下,刘邦则要“低调”多了。
虞姬则男扮女装,以“虞子期”的身份示人,陪伴项羽踏上征程。
项羽打仗归来时,豪气干云,笑声爽朗,闪亮的铠甲上溅满了鲜血,令人触目惊心。然而,与虞姬独处时,项羽又像是个单纯的大男孩,打打闹闹,欢乐非常。当两人视线相撞时,虞姬便心头小鹿乱撞,霞飞双颊,慌乱地转头……
虞姬越来越辨不清了,自己到底是那个走南闯北、熬夜码字的虞记,还是那个淡妆红粉、弄画抚琴的虞姬呢?只是,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改不了历史,就改不了结局,英雄气短,怎奈儿女情长。
项家军势如破竹,先是攻克了东阿,接着项羽、刘邦联手攻破濮阳,项梁占了定陶,军队士气大振,锐不可当。
然而,情势急转直下,就在项羽赶往定陶要与项梁会合时,却传来定陶被秦军攻陷,项梁战死的消息!
等项羽大军到了定陶,城郭早已满目疮痍,城墙倾颓了大半,满城都是秦、楚两军的尸体,遍地血污,虞姬见了,不由得腹内翻涌。
一行人进了城,却发现刘邦已经先到一步,甚至还搭建了灵堂,将项梁的尸体装殓了,供奉在灵堂中央。
刘邦与下属们披麻戴孝,正跪在项梁的木棺前,兀自如捣蒜般磕着响头。
“叔父!”项羽目眦欲裂,扑到项梁的棺椁前,他拳头紧攥,牙关紧咬,已是泫然欲泣。虞姬见状,只觉得心中酸楚,于是走了过去,轻抚项羽的臂膀。
见到虞姬,刘邦面露一丝讶色,目露凶光但转瞬而逝。只见他面带悲容,恨恨说道:“大将军,项梁公被围,各诸侯居然无人援救……”刘邦说着,脸上已是涕泗横流:“大将军,我刘邦来迟了,没能救援项梁公,还请您军法处置!”
“诸侯……都靠不住!推翻暴秦,只能靠我们楚人自己!”项羽咬牙道。他扶起刘邦,扶着刘邦双臂:“刘兄,诸侯都不增援,只有你连夜赶来,我愿与你结为兄弟,共同对抗秦军!”
刘邦大惊失色,连说话都结巴了,慌忙说:“承蒙将……将军不弃,刘邦怎……怎能推辞!刘邦愿为将军驱驰!”
两人随即举行了结拜仪式,并许下共灭暴秦的誓言。言谈间,刘邦言辞恳切,对于项羽恭敬之至,只是每当虞姬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里便乱作一团。
“我早知项梁会死,为什么我不告诉项羽?”虞姬自责,“刘邦他也会……”恍然间,无数画面飘过虞姬的脑海,一会是刘邦身穿龙袍,携着吕雉与红烟,左拥右抱；一会是四面楚歌之中,项羽抱着自刎的虞姬,兀自哭泣。最为诡异的画面,则是一身古装的邹润与脚踩高跟鞋,身着制服的元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
一个巨大洞窟之中,邹润正竭力挑起话茬儿,他打趣道:“元静姑娘,你这身装扮颇为有趣,鞋跟如此之高,走路还方便吗?”
元静正一脸漠然地盯着手机:“邹润,按鬼谷子的推算,以银河一号的计算能力,下一位轮回者的信息多久出来?”
邹润见元静答非所问,面色稍有不快,但随即正色说道:“家师说了,两年零三个月。”
“轮回者……”元静猛然蹙眉,望向眼前的虚空,似乎那里出现了什么。“虞记……我总觉得不放心,只有轮回者可以改变历史,她可能就是这楚汉世界的唯一变数了……”
“元静……”虞姬轻呓,随即睁开了眼,模糊中是项羽刚毅的脸。“你醒了?是不是见不得血?你可足足昏迷了两天,真让人担心。”项羽关切地说,“你再不醒,我可真要独自走了。”
“走?去哪?”虞姬一愣。
“怀王已经下令,先入关中者为王,刘兄已经连夜出发,我又怎能落后于他?”
“刘邦?将军你可要小心他……”虞姬嗫嚅。“你不要多虑,刘兄……”项羽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虞姬蹙眉,于是缓声说,“好吧,我会注意些的。”
楚军星夜兼程,不出两月,便到了巨鹿县南的黄河边。面前是波涛汹涌的黄河,五万人马沿岸排开,旌旗猎猎,眺望对岸,隐约可见秦军旗帜,虞姬也不由生出了万丈豪情。项羽手下的大将们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直欲杀将过去。
唯有范增面露忧容:“将军,秦军已将赵王围困在巨鹿。诸侯援军虽多,可都作壁上观,我们五万人马要对抗二十多万秦军,恐怕取胜不易啊。”
虞姬见项羽望向自己,又瞥见范增不停使着眼色。她暗下决心要助项羽一臂之力,于是说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破釜沉舟、破釜沉舟……”项羽轻念数遍,仰天长啸:“哈哈哈!说得好!我楚人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又何惧暴秦!”项羽随即命大将英布率两万人马,冒着秦军矢石渡过黄河,击退秦军先锋。楚军刚登上岸,便与秦军厮杀开来,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杀退秦军。
渡过黄河,项羽又令大军烧毁营寨,凿沉船只,砸坏铁锅,每人只带三日粮食,轻装而行,很快逼近巨鹿城下。
此时,秦军已将巨鹿围成铁桶,楚军从高岗上俯冲而下,如出笼猛虎一般,杀入秦军阵中,项羽身着银铠,脚踏乌骓,一马当先深入秦军。他手执战戟,或砍或刺,伴随着秦军的哀嚎,不时有血花溅起,更时有秦军的头颅残肢,高高飞起!
一名秦将挥舞着巨锤,一锤砸来,却被项羽一戟戳中了腹部,项羽猛一发力,竟将这名秦将高高挑起,甩落到数米开外,摔成了肉泥!
“破釜沉舟!杀!”项羽仰天长吼,战戟一挥,戟上鲜血挥洒。
“杀!杀!杀!”战场之上,楚军杀声震天,士气大振,个个以一当十,楚将更是骁勇非常,直杀得秦军尸骸遍野,最终溃不成军,抱头鼠窜。
经此一役,秦军主力消耗大半,项羽则趁机接纳降军,大大增强了实力。一连几日,项羽都在帐中设宴庆功,诸位将军饮酒吃肉,十分尽兴,就连虞姬也跳了一支舞助兴。席间范增侃侃而谈,为楚军出谋划策,虞姬看着这位老者,忽又觉得,或许他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可怕。
没过几天,正在项羽与范增谋划之时,忽有士卒前来报告:“启禀将军,刘邦已攻入函谷关,占了咸阳!”
“这……亚父,如今之计,为之奈何?”项羽问,“怀王有约,先入关中者为王,难道真要认刘邦为关中王吗?”
“我军如此强大,还怕他刘邦不成?当然是去咸阳,会会这个刘邦。”范增面露阴鸷之色,“然后,相机除之。”
项羽不悦:“亚父,刘邦为我兄弟,怎可有如此图谋?”
“将军,我这么说只是尽臣子本分,不知虞姬姑娘有何看法?”
“咸阳?刘邦?难道是……鸿门宴?”虞姬一下子恍惚起来,她随口支吾了两句,掩了过去。鸿门宴,或许是最好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既然项羽对虞姬言听计从,那么刘邦的生死,也只在自己的唇齿之间。
咸阳城北百里外,一支军队正在向西跋涉。暮色中,旷野上繁星点点,一位花甲老者正双手背后,仰天观星。
“正如丞相所料,刘邦已封闭府库,约法三章,正等待项羽到来。丞相真是料事如神呐!”下属禀报。
“哼……”老者冷哼一声,挥了挥衣袖,示意下属离开。
“虞姬……替我杀了刘邦,改我命运,李斯必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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