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餐,张钦平一口一口把饭喂到瘫痪在床的嫂子嘴里。 本报记者 王倩 摄
本报记者 林媛媛 王倩
哥哥去世早侄子不在家
六旬小叔照顾瘫痪嫂子
1月18日上午,四面环山的长清区马山镇孙土村云雾缭绕,不见阳光。60岁的张钦平摸了把晾在院子里的褥子,还是潮乎乎的,他叹了声气把褥子拿到屋里,生起炉子烘烤,希望赶紧烘干褥子给瘫痪在床的嫂子张全香换上。
“每天中午都趁着太阳最好最暖和的时候给她换衣服被褥,也趁着这个机会给她翻翻身。”张钦平告诉记者,因为常年瘫痪在床,张全香已经大小便失禁两年多了,每天都需要更换被褥衣服。“天好的时候还行,就怕下雨阴天,褥子晾不干。”烘干被褥之后,张钦平给她换好,又开始忙活着做中午饭。
炒上半棵自己种的大白菜,煮上半锅玉米糊糊,再买上两个馒头,这就是两位老人的午餐。做好饭菜之后,张钦平先盛出大半碗糊糊凉着,把馒头撕成碎块泡进糊糊里,加上几勺菜汤,然后再盛出半碗白菜,开始给张全香喂饭。他用一把小叉子插住馒头,送到张全香嘴里,再夹上一筷子白菜送进她嘴里。就这样,一顿饭吃完已经半个多小时。“她想吃的时候能吃大半个馒头,不想吃的时候吃得很少。”张钦平说,他每天中午都做玉米糊糊,因为他觉得这个有营养。
喂完张全香,饭菜已经有些凉了,张钦平才匆匆扒拉着吃饭。67岁的张全香因患脑血栓卧病在床已经四五年,全靠张钦平一个人照顾。孙土村村支书杜廷山告诉记者,张全香是张钦平的嫂子,作为小叔子,能这么尽心地照顾嫂子,全村人都很敬佩。“张钦平不容易,打了一辈子光棍,前几年刚把老母亲伺候走,现在又伺候嫂子。”
“没办法,俺哥走得早,孩子也不在家,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虽然忙忙活活,但是张钦平见谁都笑呵呵的,他说自己干了一辈子粗活,倒是不怕累,就是怕过几年身体不行了,不知道嫂子和自己该咋办。
200多户人的山村
半数都是留守老人
走进孙土村,在向阳的街边总能看到聚在一起聊天晒太阳的老人。在这个不算寒冷的冬日,他们都穿着一层一层的棉衣,或者头戴棉帽或者缠着围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村里很少能见到年轻人,偶尔有几个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从村里走过。
记者走进郝兆兰家里时,72岁的老人正独自一人在堂屋门口安静地坐着。看见记者走进来,她缓缓地抬起右手,招呼记者过去。杜廷山告诉记者,自从五六年前老伴儿走了之后,郝兆兰就独自一人生活,白天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这样一个人在院子里静静地坐着。
郝兆兰戴了一顶黑色的棉帽,帽檐低低的快要盖住眼睛。记者帮她往上拉了一下帽檐,发现她的额头颜色明显比脸色白很多,这是每天长时间晒太阳留下的印记。“我腿不行,出不去门了,就坐在这里晒晒太阳。”郝兆兰说。
每天,郝兆兰自己一个人吃饭,有时候买一个馒头一个咸菜,有时候清水煮点面条,一顿饭就糊弄过去了。早已出嫁的闺女抽时间过来给她清洗晾晒一下被褥,其他时候家里就她一个人。
“俺们村一共200多户,800多口人,但是在家的多数是老人孩子,半数都是留守老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杜廷山告诉记者,因为村子位置偏僻,经济落后,年轻人都不愿意守着几亩农田过日子。慢慢地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变成了一个只有老人、妇女和孩子的空巢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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