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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小麦覆陇黄

齐鲁晚报     2019年06月18日
  家中有小儿,平常日子多是婆婆帮忙照料。上周末,母亲来了城里。老家刚刚套完苹果袋,往年割麦子又常常是夏至前后,算一算,这中间还有十多天的工夫。母亲跟父亲一商议,坐着乡下通城里的客车就来了。
  怎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刚过四天,父亲就来了电话。原来村里借回了一辆打麦机。今年天干旱,山地的麦子又浇不上水,麦穗早就变黄,严重的甚至发了黑,没法再等。母亲一听着急起来,父亲连忙安慰她:“你就放心看孩子,家里不是还有我吗?咱家就算要割,也得三四天以后。”
  老话总说,“三麦不如一秋长,三秋不如一麦忙”。“麦口”里夺食的惊悚场面,光是想一想,后背都一阵阵发紧。虽说现在是一色现代机械化,打麦机直接开进地里,割麦脱粒一气呵成,用不着再像往年那样全靠人力战,全家老小弯腰撅腚、挥汗如雨的忙碌场景早已定格在几代人的记忆里面。可是,用打麦机打完麦子要入袋的时候,多个人搭把手总比一个人手忙脚乱要好。
  这样又过了两天,赶上我休息,大清早我找母亲商议,“妈,我送您回去吧。”没想到母亲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上回来也是这样,想多住几天,偏偏赶上摘果,就早回去了,怎么这次又是这样!”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想起来。
  我听后心内五味杂陈。想想自己昔日年少,父母亲为我们朝夕忙碌,自己却不舍得吃穿。那几年,母亲的身体极差,从村到镇上要经过一个大坡,跟她一起骑行的婶婶们蹬着自行车能够一口气蹬上去,母亲常常要在半坡停下车歇息大半天才有力气再蹬上去。母亲去看医生,医生诊断说,严重营养不良。这事儿还是我长大后在邻居婶婶口中得知的。当时我非常震惊,抬起头心疼地望着母亲,母亲却装作不在意地把脸扭向一旁,说道:“有什么呢?现在一口气蹬上去早不在话下了。”
  现在我为人母也有些年头了,偏偏还要连累父母亲为我操劳。念及此,我走上前揽过母亲的肩膀,安慰起她来:“回去吧,家里的麦子熟了,爸一人在家也忙不过来。等忙完这阵,您再回来,我还想吃您亲手擀的手擀面呢。”母亲听到这儿,脸上有了笑意:“真的想吃?”见我点头,又接着说道:“等这回回去我磨些地瓜面带回来,你以前就爱吃地瓜面擀的面条,而且还是土豆做的卤。”我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驱车回老家,临到村头,正赶上打麦机在不远的地里“轰隆轰隆”,我们家的麦地不在这里,但我还是停下车,同母亲一起站在路边,一起望着打麦机前金黄色的麦浪随风翻滚。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麦子离开麦地的独特清香,这种味道非常独特,有些类似割青草的味道,但又不全是,它是这个季节独特的味道,它已经渗到我皮肤的褶皱里,让我永远都无法割舍。
  记得儿时,只要在夜里听见“嚯嚯”的声响,听见镰刀在磨刀石上来回挥舞的声响,我就知道,这是麦子熟了的前奏。我睡眼蒙眬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把脸贴到窗玻璃上向外看,父亲佝偻着腰身背对着月光,沾了水的镰刀刃在月光底下亮着金光。
  第二天清早我起床时,父亲早已去地里割了大半垄麦子。我带着母亲准备好的早饭去给父亲送饭,隔着老远就看见父亲佝偻着身子将自己铺在苍黄的麦浪里。在北方,麦子与土地有着同样的使命,需要的时候,它会托举起每一个生命,在默默无闻中濡养着他们。更多时候,它会心甘情愿地扑下身子,将希望传递下去。父亲在地头吃饭的工夫也不忘瞅瞅身后被撂倒的麦子,空气里充斥着麦子浓浓的清香,它让我联想到它接下来会独自去完成它的使命,送到打麦场,脱粒、扬麦、晒干,然后归仓,我想这可能也是麦子的幸福吧。
  眼瞅着打麦机“轰隆轰隆”地到了跟前,机器后边忙碌的人群里,分明有着父亲古铜色的脸庞。父亲朝我们招招手,我也欣喜地抬起手回应。那一刻,我的乡人们,正在金黄的底色上绘成一幅天地之间最美好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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