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利
偶读集录胡适散文、随笔的《读书与胡说》一书,对这位“二十世纪中国学术思想史上一位中心人物”有了一个较全面的认识。
从唯物主义的历史眼光来看,胡适在文学、史学、教育等诸多学术领域中的成绩还是值得肯定的。
胡适1917年因提出文学改良的纲领,使其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暴得大名”,从而成为中国启蒙运动的代言人。他56岁任北京大学校长,致力于改革学制,桃李天下,是当时公认的教育界权威之一。胡适在四十多年时间中,一贯以“但开风气不为师”为己任,做了许多令人瞩目的开拓工作。他作为文学革命与白话文运动的“首举义旗之急锋”,与鲁迅、陈独秀等创办《新青年》杂志,传播新文化、新思想、新观念,倡导“科学与民主”,曾给一代人以启迪和引领。今天,读他的散文和随笔,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严谨治学的态度和风范,笔者以为,即使现在,这也是值得我们借鉴的。
胡适在《胡说》一文中,对当时一位有名的翻译家所译长诗中的语法和常识性错误毫不客气地提出尖锐批评,他说:“读书不但要眼到、口到、心到,更要紧的是手到。手到的功夫很多,第一要紧的是动手翻字典。”为此,他编写了一首《劝善歌》:少花几个钱,多卖两亩田,千万买部好字典!它跟你到天边。只要你常常请教它,包管你可以少丢几次脸。
胡适善用这样通俗易懂而又辛辣的语言对这种自欺欺人的治学风气给予批驳。他还常借助比喻和幽默的笔调对社会陋习给予讽刺。同样是阐明做学问、做事要严谨认真的重要性,他又在《差不多先生传》中为我们描述了一位“凡事只要差不多就好了,何必太精明”的“差不多”先生。他在文中用灰色的幽默勾勒了“差不多”先生害人害己的悲惨结局:有一天,差不多先生突然得了急病,赶快叫家人去请东街的汪医生。那家人急急忙忙地跑去,一时寻不着东街的汪大夫,却把西街牛医王大夫请来了。差不多先生病在床上,知道寻错了人,但病急了,身上痛苦,心里焦急,等不得了,心里想:“好在王大夫同汪大夫也差不多,让他试试看吧。”于是这位牛医王大夫走近床前,用医牛的法子给差不多先生治病,结果差不多先生一命呜呼了。
胡适用恰如其分的比喻对那些差不多先生们予以深刻的批驳和讽刺。今天我们读来在捧腹之余也不无感触和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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