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怀恋那些“旧”
2014年03月0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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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中华
  崔秋立小我一岁,1976年高中毕业下乡插队,比我晚一年,1978年我们同时考入山东大学中文系,直到二十五六岁前,我们的经历很相似。前不久,他出版了一本散文集叫《那一年,西哈努克到济南》,收录了自己撰写、发表的八十多篇散文,又名“记旧散文选”,引起我的特别兴趣,琢磨着他怀恋哪些旧?与我的心灵是否相通?一读,果不其然呀!
  他的多篇文章提到前苏联电影,提到《列宁在十月》、《列宁在1918》。是的,那句经典台词“面包会有的”,内涵那么丰厚,可谓丰厚到无限,曾感召过千千万万在不同环境中苦苦追求的中国人!他提到了许多前苏联小说和歌曲,对我们那一代人的影响也是永恒的。我更注意了他对当时下乡插队、中学课外劳动一些旧事的回忆和评价。其中有一文叫《上山下乡的日子》,写到了村里专门为知青盖起的两排青砖新房,晚间点煤油灯,知青们相聚一起,场面温馨……从这些细节里,崔秋立似乎在寻觅两年多的农村插队生活究竟给自己的人生带来了什么。我自信他与我的感受相同:两年的插队生活给了我最珍贵的人生启蒙,我自信就是因这种启蒙,使自己迄今把握住了此番人生中最关键的要素:“追求导向”。崔秋立的这种思想在另一篇《学生也是这样》里得以更明确的阐释,文章回忆上高中时进工厂学工,结尾处这样写道:“更重要的是使我们打小了解了工农兵的思想感情和生存状态,不管将来做多大的官,成多大的腕儿,和普通群众的感情都不会疏远。”
  秋立的中小学时光和我的一样,全被“文革”占据了,也因此,“文革”中一些事件自然成为他脑海中的记忆。实际上,“文革”十年,凡亲历那变故的中国人都一样,想忘也忘不掉,自然也是这几代亲历之人笔下甩不开的写作题材,只是作家和学者的撰写方式不一样,秋立是凭散文写作成就而加入的作家协会。从这个角度讲,他借“文革”中一些具体事件和人物表现自己凝重的思考,恰反映了散文写作的一个重要特征。
  借旧喻今、讽今、贬今都是写作者思想的表达手段,有时未必是直露地喻、讽、贬,而是在叹息,这类散文在秋立的作品中含量较大,如《我思念北京》,表达了对老北京特有建筑和市井风情消逝的伤感;《蛐蛐的记忆》,透视的不仅仅是对失传古玩的悼念,更是向读者传达了一种对特殊传统文化濒危的忧虑,字里行间抒发着惋惜之情,人类文明进步付出的代价也太大。
  作为写作之人,怀旧也成为我本人近年来难以遏制的冲动,究竟为何有这种愈来愈强烈的冲动?自然是将老的缘故。人老了,青春时代心中那曾经的情人——理想,还不想老去,甚至更加躁动不安。这应该也是秋立怀旧散文的灵感之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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