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融的仪式感
2015年02月17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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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肯定不会继承老家那套祭祖的程序。”已在济南定居的淄博人左志强说,“太麻烦了。”
自左志强记事起,作为家里的长孙,他就要跟着父亲和爷爷参加祭祖。“要先收拾好家堂桌。”左志强回忆说,年三十下午,爷爷会拿出每年都要挂在主屋北墙、供桌上方的画。“中间的一幅画着一个几进几出的大院,两边是一幅用彩笔写成的对联,上面写着‘忠孝传家远,诗书继世长’。”
这便是祭祖仪式开始的信号。之后左志强的父亲开始“打纸”,也就是把模具上铜钱的形状,通过击打印在黄纸上。打完纸,放好供品后,左志强的爷爷再拿出一只水桶,浇入几舀凉水,并洒上一些麦麸。
一切准备妥当后,祖孙三代便一起出门“请祖”。“爷爷拿着点好的几炷香走在最前面,父亲一手提着水桶、一手端着黄纸和家谱紧随着,我跟在最后面。”左志强说,走出胡同在大路上烧完纸回家,父亲再在门口放根木棍,并把家谱摊开摆上供桌,这天的仪式才算完成。
“现在想想,通过这样的仪式,的确会让我对祖先形成一种敬畏。”左志强说,可随着知识水平的提高,他也开始与这个一年一度的仪式产生疏离感。“尽管我仍对祖先留着那份敬畏,但确实也不再相信‘老祖宗回家过年’这样的说法了。”
几年前左志强的爷爷因病离世,当年春节父亲的表现,也让左志强察觉到父亲应该也与自己有同样的感觉。“当时父亲好像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先做什么后做什么都得奶奶提醒他。”他说,也是从那时起,他感觉父亲以前也只是在跟着爷爷走程序而已。
“父母也曾经跟我开玩笑说,如果以后在城市定居了,他们的孙辈可能连家里祖坟在哪里都找不到了。”左志强说,在济南安家置业后,父母开玩笑似的担心,正一步一步成为现实。
本报记者 刘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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