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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玥
阳光懒懒地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将地板分成了明暗清晰的两部分,像极了这双重的世界。程锦轻抿一口咖啡,对下周期刊的主题,心中有了计量。
程锦是一名新闻工作者,在走上这条路之前,她也纠结了许多次,但对世界的观察和向往,使她成为了出色的新闻素材提供者。或许是少时的一次经历,使她更加清晰明了地观察到了这个社会的明与暗。
那是在她中学时期,身体因发育而变胖也是在情理之中,但程锦的身材却有些“随性”。她也因此获得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卡门。这并不是描述她像那个西班牙舞者一样火热多情,而是来自不顾及他人感受的戏谑。班级的门虽不是如康庄大道般宽敞,但也不至于羊肠小道般狭窄,不过是因一次肥大的校服钩在了把手上,停留许久,才得到了这个“雅号”。令人不解的是,程锦的人缘特别好,女生分外喜欢与她一起玩耍,好像这样就能凸显出自己的美丽与窈窕一样。
虽然在学校并不受排挤,但程锦还是觉得他人的感情都来得不那么真实。她看到的热情,似乎人人都一样。她很少看到有人哭,反而是一张张绽放的笑脸。她甚至听不到争吵,同学相处融洽谦让。走在回家路上,她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变得透明该多好啊,那样就可以不被发现,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别人。日复一日,程锦的观察计划似乎有了进步。她发现,街边乞讨的老爷爷也不是日日都来,卖水果的阿姨说的价钱因人而异,文具店的老板也不是时时笑脸相迎。原来,人们也不全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啊,程锦这样想。
又是一个清晨,阳光一缕缕照在程锦的被子上,有着奇异的金色。程锦睡眼惺忪地起床照镜子,却发现镜子里找不到自己的影像。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她仍在21世纪。时间还是平时的时间,七点整的闹钟丁零丁零地响着,世界末日也没有到。那么,只有一种情况了,那就是:她透明了!
程锦高兴得不知如何表达,于是她兴冲冲地计划着一天要做的事,一切准备就绪。她像一位登台展示自我的舞者,迫不及待地旋转了起来。她照常来到学校,不过没人能看到她,这更让她感到激动。
坐在教室里开始听课,她毫不犹豫地开始观察老师,平日里讲课神采飞扬的老师,在讲题时竟也会有一丝不耐烦闪过眉头。她从没想过和蔼可亲的老师也会有不耐烦的模样。丁零丁零,下课铃打断了程锦的思绪。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嬉笑。她竟然看到了平时爱开玩笑的男生,回过头去撅嘴生气。平日里文静内向的女生也会大声吵嚷。站在一个局外人的地位,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放学回家,她发现巷口的小角落里,老爷爷在往身上披麻戴孝的,善良的程锦从没有怀疑过路边可怜的老爷爷也是装出来的。或许换一个角度,你观察到的世界会是另一个模样。平日你看到的,想到的,未必是真实的世界。
社会上有太多的是非,无论是黑还是白,无论对还是错。我们不能再用“快餐式”的目光去观察,去评说。成年的程锦决定去做新闻工作者,是因为那样她才能用文字表达自己对世界的态度。
她希望自己永远是透明的,她希望自己可以永远静静地观察这个千姿百态的世界。她心里的猛虎在与她一同成长,但她的猛虎越来越温柔,安静地立在角落,轻嗅世界这支诱人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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