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20日,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揭晓,张炜的《你在高原》、刘醒龙的《天行者》、莫言的《蛙》、毕飞宇的《推拿》、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从右至左)获奖。
本报记者 张亚楠
这几年,一直有一个疑问伴随着茅盾文学奖,为什么得奖的作家大多是各地方作协主席、副主席?是因为他们得了茅盾文学奖被“提拔”,还是因为他们是作协主席、副主席所以更容易得到茅奖?在普通读者眼里,就像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困惑。
今年评选的是第九届茅盾文学奖,以第八届茅奖为例,在其中一轮评选中,前十名里有八位是各地作协主席或副主席,舆论一片哗然,说不如干脆就叫主席文学奖算了。
其实,对这一点,还是要为它申辩一下。专栏作家侯虹斌在一篇文章里写道:“并不是因为茅奖只奖官员,而是作协把有名气的、被认可的作家都招纳做了作协官员,写而优则仕,力求‘野无遗珠’。”
这就要提到中国文学场里的“招安”。长久以来,中国作协一直在吸引有市场、有人气的作家进入体制。2008年前后,郭敬明、张悦然等一批80后网络作家被招进作协一事曾成为新闻热点。前两年,湖北省作协收编众多网络作家也因为某作家被发帖质疑,成为舆论关注热点。
与此同时,中国作协和很多地方作协,都推选在文坛有影响力的实力派作家担任主席、副主席,比如贾平凹、王安忆、韩少功、麦家、张炜等,这些文化官员同时也保持着旺盛的写作精力。
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副主任李敬泽对主席得奖的破解颇具水平:“一个读者买刘震云书的时候,他知道刘震云是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吗?买毕飞宇的书,他知道毕飞宇是江苏省作协副主席吗?一个读者在乎这些问题吗?反过来说,一个奖评完了,五位也好,十位也好,一个主席、副主席都没有,这是不是更大的新闻呢?你们选了些什么人当作协的主席、副主席呢?”
“在这种情况下,茅奖或鲁奖,在外界看起来,就像是专门颁给文化官员一样了。一个奖与官场的关系如此紧密,难免瓜田李下；严肃性和神圣性,就这样被消解了,各种猜测纷至沓来,而且,无法证伪。”侯虹斌写道。
莫言、毕飞宇,翻看一下第八届茅奖的获奖者名单,他们确实早该获奖了。可是,有些大腕获奖所依托的作品并非是他们最好的作品,甚至不是这个时段内最好的作品。根本上,这是把评奖标准从作品转到了作家。大腕拿奖,相比于爆冷门,确实更为稳妥,大家更服气。但坏处是这个时段的一些优秀作品会被掩盖,新人更难通过这些大奖出头了。
总之,不管茅奖怎么评,总会引发一堆口水。然而,当你知道茅奖奖金及各种奖励加起来最多能达到500万,你就知道大家的口水完全可以理解。这么一块大肥肉摆在眼前,具体的评奖细节大家又看不到,质疑翻飞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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