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红烧鱼
2015年08月15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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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创开元山庄 陈标
端午节,我又特意做了一盘红烧罗非鱼。平日里,我也几乎每周都要红烧一次淡水鱼,鲫鱼、鳊鱼、鲤鱼、鲢鱼、草鱼、罗非鱼轮换着吃。营养学家说鱼类含有丰富的不饱和脂肪酸,有利于身体健康；人文学家说,“年年有余”、“鲤鱼跳龙门”,鱼寓意着富有、吉祥。而本人的红烧鱼情结则源于浓浓的亲情。
我从小生活在富饶的鱼米之乡,那里沟河密布,淡水鱼类特别丰富,自家的宅沟里也喂着许多种鱼。小时候,春天钓鱼,夏天下河摸鱼,秋冬天用网捕鱼,一年四季都有鱼。每次弄带鱼,都是母亲给做着吃。她做的红烧鱼可鲜了,一点儿腥味也吃不出来。每次吃鱼母亲总是把鱼肚子那块夹给我吃,并说“吃鱼脑子聪明,要多吃鱼。”听母亲的话多吃鱼还真管用,自己的学习成绩可好了,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名列前茅。
1968年,我参军离开家乡到了泉城。自己所在部队胶东人特多,他们只认海鲜,不习惯河鲜,食堂很少做河鱼,这可苦了我们南方人。我们心里常涌起馋虫,一想到母亲做的红烧鱼,口水就忍不住流了出来。可是,只有回乡探亲才能吃到母亲亲手做的红烧鱼。1974年春节,我阔别家乡整整6年,第一次探望双亲。第一顿饭,母亲端出了早已做好的红烧鲢鱼,一个劲儿地让我吃,她自己只看着不吃。那年代,左倾泛滥,物质匮乏,家里只分到了几条鱼。母亲做好后不让别人吃,要等我回家才拿出来吃。母亲的心,母亲的情让我深深感动,也格外愧疚,六年中我为母亲做了什么?岂能以“忠孝不能两全”来安慰自己?我的探亲假每4年一次,每次20天。从军的20年里只回去看望父母4、5次,每次都觉得呆不够,吃不够母亲做的红烧鱼。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母亲深知,爹娘会不如自己会,要是儿子学会了做红烧鱼,自己吃起来就方便多了。于是,探亲期间她就耐心地教我如何做红烧鱼,边说边做,现场教学。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我也悟出了红烧鱼的诀窍,掌握了红烧鱼的烹调方法,回济后就做给女儿吃,得到了女儿的好评。我想,我要把娘接出来,让她尝一尝儿子亲手做的红烧鱼。特别是1998年转业到地方后,此愿望越来越强烈。可是正应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古话,第二年,母亲因操劳过度就患病去世了。这给我留下了终身遗憾,20年来,母亲未能出过远门未能实现到大儿子家看一看的心愿。母亲河的水养育了肥腴的淡水鱼,母亲精心烹调的红烧鱼哺育了我们兄弟姊妹8个,真是恩重如山!母亲做的红烧鱼,儿子吃过无数次；而儿子做的红烧鱼,母亲一次也没有吃过!红烧鱼凝聚着母亲的伟大,显现着母爱的无私!
母亲做的红烧鱼我再也吃不到了,但是母亲遗传给我的爱心在我身上流淌着,我坚持着给女儿做红烧鱼吃。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一直不间断。去年,分别7年的女儿从澳洲回国探亲,回到了故乡泉城。作为父亲的我心里非常激动,做出拿手菜--红烧鱼摆上桌。女儿连声说“好吃,好吃”,外孙女说“yummy yummy”回国后,外孙女不忘姥爷做的红烧鱼好吃,嚷着让妈妈做给她吃。女儿就打越洋电话讨教方法,我和老伴赶紧发出Emia,女儿做好鱼后还发来了照片,外孙女说还行,但不如姥爷做得好吃,盼我们早点过去给他做好吃的鱼,跟着学做红烧鱼。
父爱如山,母爱如海。父亲、母亲做的红烧鱼没有那么多的调料,也没有高的技术,达不到色香味俱佳之水平。但是儿女们吃起来总是那么有滋有味,总是吃了还想吃。舌尖上的快乐,一代代享受；舌尖上的亲情,一代代传承；舌尖上的文化,一代代积淀；舌尖上的开元走出小区,走向了世界!
红烧鱼,情有独钟的红烧鱼,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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