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主义利用宽容损害宽容
2015年11月15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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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评论员 王昱
11月13日,巴黎在遭遇恐袭后,高耸的埃菲尔铁塔上的灯火熄灭为死难者哀悼,漆黑的剪影,让人不禁联想起一战爆发时,英国外相格雷那句不详的预言:“整个欧洲的灯火熄灭了,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将不会再看到它们被重新点燃。”
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在整个近代史上,欧洲曾一直是一盏指引整个人类前行的明灯,人类近代的许多政治制度发轫于此,尤其是法国,群星闪烁的思想者们和风起云涌的历次革命,更让它被称为是各种“主义”的摇篮和制度的实验室。宽容、理性和对个人自由与生命的珍视,这些欧洲文明鲜明的品质,正是人类近代文明的逻辑起点。
事实上,仅仅在不久之前,我们还刚刚见证了这些品质依然在闪光——当《沙尔利周刊》遭到恐怖袭击时,欧洲人民抗议恐袭,维护言论自由,却没有去质疑宗教宽容政策；当叙利亚小男孩溺死的照片被刊载后,欧洲人更是不顾宗族冲突的危险和经济的压力,向几十万叙利亚难民开放边境。
你可以觉得欧洲人“很傻很天真”,但因此笑话欧洲人甚至幸灾乐祸,却是一种最鄙俗的观念。须知人类近代历史上每一次制度进步,最初都萌发于一个“很傻很天真”的理想,王权、等级这些理念,曾经被认为是牢不可破的壁垒,而今,这些都被打破了,这很大程度上要感谢欧洲人一次次的“破壁”。
如今,习惯冲破壁垒的欧洲遇上了新问题,但这问题其实属于整个人类。恐怖主义正在利用宽容去损害宽容,利用自由去反对自由。这样的逻辑,无论寄生于哪种文明的机体上都是至邪至恶的毒瘤。如果欧洲这一次在与它的斗争中落败,败下阵来的将会是整个人类。
那么,欧洲会在这场斗争中落败吗?从短期看来,这场恐袭对欧洲的影响势必将远远超过伤亡本身。在法国即将到来的新一轮大选中,极右翼势力或许将是恐袭最大的受益者,恐袭也可能会成为促使德法等国对难民态度改变的“最后一根稻草”。巴黎曾在《沙尔利周刊》遭恐袭之后依然故我,不过这一次,与埃菲尔铁塔的灯火一起,他们的美好理想恐怕要暂时熄灭了。
这理想的灯火还会重新亮起吗?我们相信会的。这座伟大的城市,经历过圣巴托罗缪之夜、经历过投石党起义、经历过大革命、经历过巴黎公社、也经历过纳粹的占领。看似只懂浪漫的法兰西民族深藏着惊人勇气与韧性,它每每总会从废墟中站起,拍拍尘土,哼着马赛曲继续前行。而13日晚,从被疏散的巴黎市民人群中,我们又听到了马赛曲的旋律。
灯火暂熄,巴黎却仍在前行,而这一次,全人类将与他们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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