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志利
周日上午,宅在家中,突发擦洗油烟机之念,于是赤裸上身轻装上阵。做技术出身的我,不忙则已,一忙就来了个上下内外,包括半个厨房都给彻底清理了。
中午时分,妻子和女儿去参加舞蹈培训回来,我已是汗流浃背,两手沾满油污而不及擦拭。妻女甚是感激,一个忙擦汗,一个忙端水,至此方见手掌添有两处划痕,血迹犹存,忙活正酣,竟毫无痛感。
妻备好午餐,催促吃饭。我为犒赏自己,拿来妻自酿的葡萄酒,揣摩仅剩瓶底,竟对瓶直饮,两口下肚,幸福感油然而生。
两口难压酒兴,喊来女儿,戏谑道:“闺女,给爸爸打酒去。”
女儿蹦跳着跑到跟前,一脸不解地问:“干什么,打游戏?”
妻在旁给女儿笑着解释:“打酒就是拿着酒瓶子到商店去买酒。”
女儿忙说:“我不会打酒。”
我连忙说:“这么大的孩子会打酱油,就会打酒。”
女儿辩解:“我才不会打酱油呢。”扭头走人了……
一阵逗乐,使我回忆起我的老爹——
老爹好酒,方圆二十里闻名,儿时的我经常为老爹去打酒。老爹早些时候,身体很棒,喝酒解乏,下地回来,老娘总会主动给老爹备好酒,一旦没有,老娘就安排我们去为老爹打酒。老爹喝了酒后,再累的活也不会在我们面前喊累,反而饭后为我和哥姐讲故事。老爹讲的故事有爷爷给他讲的,还有他自己的故事,还有生产队里的笑话。过去的年代,物资匮乏,器物都是能重复利用的,油盐酱醋酒都是用自家的瓶子去盛来。故事也是大多靠人来讲的,不识字的人也会将故事一代一代地传承。
老爹上六十岁后,喝酒到了嗜酒的程度,一次因为盖房太累每天约2斤白酒的量,终于因为喝酒过量血压急性增高而导致不能走路,多方治疗后,身体方调理正常。因为得病,老爹有段时间喝酒有所收敛,但过后,又照喝不误。此时老爹已不用酒瓶打酒了,而改用酒桶打酒,连集市卖酒的因为老爹是常客,也劝他少喝点了。老爹喝酒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没准,在家里只要走到酒桶旁就抿上一口,酒肴对他来讲已纯属多余。
此时我们全家都不支持老爹多喝酒,老娘还与老爹展开了游击战。老娘劝不了老爹,就用藏酒的办法,在家里老娘经常将酒桶藏起来,就说收拾家不知道放哪里去了。然后就是老爹回家到处着急地找酒,等找到后,只见老爹一脸的幸福。还有一次老娘将酒掺了水来稀释,老爹喝了后,我们所见的是老爹一脸的不悦……
妻陪女儿已经午休睡着,我虽有倦意,却毫无睡意,脑海中全是老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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