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印度总理莫迪进行了上台以来的第三次内阁改组,引人注目的是原商业和工业国务部长西塔拉曼改任国防部长,成为印度历史上继前总理兼国防部长英迪拉·甘地之后第二位出任该职的女性,西塔拉曼也成为全球女性防长群体的新晋成员。
据女性领导者网站统计,自1960年斯里兰卡班达拉奈克夫人成为全球首位女总理并兼任该国防长以来,已有至少84位女性担任了国防部长。她们中的绝大多数并非出身行伍,在既有军队管理模式下,她们凭借女性特质为军队注入了新能量。
本报记者 赵恩霆 整理
女性参政传统深厚
南亚欧洲频出女防长
西塔拉曼出任防长之前,是莫迪政府的商业和工业国务部长,代表印度参与了不少国际贸易谈判。从政之前,出生于中产家庭的她,在印度尼赫鲁大学获得博士学位,曾在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做高级经理。
西塔拉曼是与出身政治世家的丈夫一道步入政坛的。她的丈夫曾是莫迪领导的印度人民党的发言人,西塔拉曼后来也曾担任该职,是莫迪的忠实拥护者。2014年人民党赢得大选、莫迪出任总理后,西塔拉曼进入内阁。如今,西塔拉曼成为继外长斯瓦拉杰之后,第二位进入印度内阁安全委员会的女性。这被普遍解读为印度在赋予女性权力方面的一次重大举措。
印度政坛从来不乏女性身影。今年印度总统选举中败北的反对党候选人、前国会下院议长库马尔是女性,2007年至2012年担任印度总统的帕蒂尔也是女性……最有名的女性领导人当数出身尼赫鲁·甘地家族的英迪拉·甘地,她是印度开国总理尼赫鲁的女儿,曾担任两届印度总理,还一度兼任国防部长。
甘地家族是南亚家族政治的典型代表,女性则是其中的关键角色。巴基斯坦、孟加拉国都不乏女性独当一面的政治豪门,斯里兰卡早在1960年就诞生了世界首位民选女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她当时也一度兼任国防部长,从那以后她和女儿库马拉通加夫人执掌斯里兰卡数十年。
夹在中印之间的尼泊尔的现任总统班达里也是女性。在当选总统前,班达里曾官至尼泊尔国防部长,并于2010年3月以防长身份访华。在与南亚和中国临近的泰国,英拉在担任总理期间也曾兼任过防长一职。
数十年来女性在南亚政坛持续扮演着特殊角色,这在很大程度上成就了其他女性参政并逐步担当要职。但相比之下,欧洲的女防长人数更多、比例更高。据不完全统计,与印度一样,南非、澳大利亚、西班牙、意大利、德国、挪威、荷兰、法国、阿尔巴尼亚等国现任防长都是女性,其中7位在欧洲。这与欧洲民主化程度较高、19世纪以来两次女权运动、女性参政历史以及社会福利制度等因素有很大关系。
在上述欧洲7国中,法国出过3位女防长,今年5月马克龙总统上台后,任命女性古拉尔出任防长,一个月后古拉尔辞职,接替她的帕利仍是一位女性,在她们之前,2002年至2007年担任防长的阿利奥-玛丽是法国首位女防长；西班牙出过2位女防长,分别是现任防长科斯佩达尔和前防长查孔。
北欧国家女性参政程度之高在欧洲更具代表性。挪威现任防长索雷德是女性,在她之前该国也曾有过女防长。此外,瑞典、芬兰均曾有女性担任过防长,其中芬兰早在1990年就出现了首位女防长雷恩。
老师律师医生孕妇
没经验照样当防长
就像西塔拉曼出身经贸领域一样,“盛产”女防长的欧洲国家的那些女强人更是来自各行各业。法国首位女防长阿利奥-玛丽是个“学霸”,获得过多个学士、硕士和博士头衔,从政前的注意力一直在大学和教育领域。
法国现任女防长帕利,此前曾是法国铁路公司高管,还担任过法国财政部国务秘书。她的前任古拉尔毕业于著名的巴黎政治学院,是位欧洲外交和德国问题专家,曾任欧洲议会议员。
西班牙现任女防长科斯佩达尔于1991年加入国家法律服务部律师团队,曾在多个中央政府部门担任法律顾问团队的职务,还曾在西班牙驻美国大使馆任职。她的前任查孔在2008年4月成为西班牙首位女防长时已怀有7个月身孕,曾挺着大肚子检阅部队、到黎巴嫩和阿富汗前线看望西班牙军人。
查孔曾做过营业员,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大学获文学学士和法学博士学位后,在加拿大和英国的多所大学任教。她入阁担任防长时,西班牙内阁中有9位女性大臣,比男性大臣还多一位。
挪威现任女防长索雷德学生时代曾崇拜切·格瓦拉,厌恶美国新干涉主义,她的第一份工作是电视台制片人,喜欢政治、军事和外交话题,曾策划多部描写挪威军队海外维和、北约联合军事行动的纪录片。索雷德后来当选议员,曾任挪威议会外交和国防事务委员会主席。
欧洲女防长中,德国首位也是现任女防长冯·德莱恩最有名。作为一名专业医师,她是7个孩子的母亲,女总理默克尔为此专门称赞她完美地兼顾了事业和家庭。冯·德莱恩出身政治世家,父亲是执政党基民盟的元老级人物,德国舆论认为她是默克尔的潜在接班人。
意大利女防长皮诺蒂曾是一名中学老师,但她长期关注国防议题,担任议员时是国会国防委员会委员,还曾任意大利前国防部长毛罗的秘书长。阿尔巴尼亚女防长科泽利也是一位“学霸”:本科就读地拉那大学经济学专业,后来获得美国林肯大学公共管理硕士学位和意大利维罗纳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
在欧洲,立陶宛前防长尤克涅维切涅也是女性,捷克也曾有过两位女防长帕勒卡诺娃和皮克。在亚洲,日本曾在2007年出现首位女防卫大臣小池百合子,而今年7月,第二位女防卫大臣、极右翼政客稻田朋美宣布辞职。
此外,南非女防长恩卡库拉曾任内政部长和惩教部长,还曾在1984年在安哥拉和苏联接受过军事训练。智利现任女总统巴切莱特也担任过该国防长,她曾是儿科和传染病科医生,在一次出席活动时,还为一名晕倒的小学生成功实施紧急救护。作为一名单身母亲,巴切莱特一边工作一边养育着3个孩子。
军队管理模式已成形
女防长担子仍不轻
无论在哪个国家,军队向来都被认为是男人的天下。在这样一个男性唱主角且崇尚森严管理的环境中,“女老板”如何立威并赢得信任和尊重至关重要。
澳大利亚女防长佩恩是典型代表。具有文学和法律学士学位的她曾长期担任公共服务部长,因作风强硬被称为“澳洲铁娘子”。虽无国防部的经历,但她长期在议会担任国防和外交事务委员。佩恩2015年被任命为防长时,受到军方热烈欢迎。
与佩恩类似,早在1993年出任加拿大防长的坎贝尔博学干练,是一位出色的女性政治家,而且她的任命也受到加拿大军界广泛支持。瑞典前女防长恩斯图姆则是军人出身,还拥有海军上校军衔,这样的“女老板”想必会与军方更快更好地共事。
其实,目前大多数国家的国防部长都属于文职官员,无论性别如何、有无国防和军队工作经验,在各国军队管理模式和制度之下,文官防长既是军队行政管理者,也扮演着军方与政府之间的沟通桥梁。
在西方现行政治体制下,军队已经国家化,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是一国军队的最高统帅,防长是和平时期的军队首长,也是一国最高安全决策机构的重要成员。比如,西塔拉曼跻身印度内阁安全委员会,冯·德莱恩是德国联邦安全委员会成员。
此外,各国军队均有“第一军人”——军阶最高的官员负责对进行业务领导,比如法国有三军参谋长,美国有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德国有国防军总监察长(总参谋部为其办事机构),日本自卫队有统合幕僚长(联合参谋长)等。这样一来,防长成为联系政府与军方将领之间的纽带和桥梁,保证政令与军令的统一。
这些获任防长的女性,要么曾在执政党内担任要职,要么曾担任政府其他部门长官或议会专门委员会成员,其个人能力和政治经验都足以担当防长重任。而且,在欧洲女性高度参政的背景下,很多国家组建政府时都会吸纳大量女性政治家,甚至还会刻意将关键职位交给女性担当,以体现平等开放的理念。
近些年来,国际局势和欧洲安全形势剧烈变化,面对新局面,欧洲的女防长们也展现出硬朗的一面。荷兰女防长普拉斯哈特在任欧洲议会议员时曾向欧洲议会提交有关机场反恐的安全报告。她2012年11月担任防长后,反恐成为她的要务之一,还获评荷兰最具影响力的女性。
挪威女防长索雷德上任后,正值美欧因乌克兰危机与俄罗斯交恶,索雷德对俄态度强硬,指责俄空军活动日益频繁威胁挪威安全,俄方单方面在北极扩充军备、建立作战旅和军事基地威胁挪威国家利益。作为北约盟国,她曾公开宣称,挪威将全力帮助乌克兰重整军备。索雷德的国防理念很好地继承了前辈、挪威首位女防长德沃尔有关“进攻是最好的防守”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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