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V
前几天看到有个朋友在微博上说:“我真不知道那些一辈子只做一种工作、在一家公司的人是怎么活着的。”这个朋友是我们所谓的自由职业者,开始听说在一家报社,后来又去了一家出版社,职业上也还算有点连贯程度,再后来竟然以打德州扑克为业并且一直买彩票,再再后来……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特别怕自己过上这样“居无定所”的日子。有一份稳定的收入、稳定的生活是我对于人生的终极梦想。自由职业者?脑子里立刻跳出留着大长胡子、戴着破帽子、穿着破衣服的流浪汉形象。绝对不可以!可我那个朋友好像过得特别好,一会儿看到他去登了雪山、一会儿看到他去看望边陲的失学儿童。
职业、房子、爱人、猫都有的我似乎还没有他过得那么顺心顺意呢,想出去耍?没时间。想慈善?没时间。所有我想做的事情,都有一个前提:我需要时间,需要自由的时间。突然想起电影《疯狂原始人》里的话:“我们不是活着,只是还没死而已。”到底什么算活着?就像刚开篇朋友说的那句话:“我真不知道那些一辈子只做一种工作、在一家公司的人是怎么活着的。”
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我们以为不可能好好活着的生活方式,别人原来活得好好的；而我们以为能好好活着的生活方式,在别人眼里原来和死了一样。以前我不理解那些扔下工作,不顾一切冲出去旅行或者尝试的人,因为我没有做过,以为自己做不到。记得刚工作时,和一位前辈聊天,我对他说:“我真想不通那些放弃了城里的工作一直在山里住的人,他们靠什么活着?他们不需要喝咖啡吗?”
他跟我讲:“我在西藏八一镇碰上过一个北京姑娘,辞职之后建了一座小客栈,一年赚20万,在那边活得好好的,冬天出去玩,夏天就和不同的旅客聊天消磨时间。”
我对此嗤之以鼻:“我不会成为她的,她永远都是一年20万了,多少年在北京都买不了一套房子。”他对我笑:“30岁之后再说。”
如今我真有点犹豫了。突然觉得,山里的小客栈,一年20万,多好啊。在北京买不起房子?在山里都有客栈了,还在北京买什么房子!我慢慢明白,有一种活法是尝试,你有想尝试的东西就去努力尝试,趁着年轻,失败了也有缓和的余地；或者等到生活稳定了可以负担失败成本再去尝试,让人生多多少少有点不一样。
我还有个前同事,辞职之后开了个民宿,我前几天碰到了他,他笑称“我现在其实就是个开黑酒店的”。我觉得挺好,适合自己就是好的,让自己高兴就是好的。所谓“人生选择”,很多时候靠的不就是勇气吗?
我猜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极点,或早或晚。在极点处人都会面临两种选择,一种是循规蹈矩但收入稳定的日子；另一种是与众不同但有诸多可能变化的日子,一旦选择就大破大立,也许在生活中越战越勇,也许自由自在但没有丰硕的收入。而这里面的选项都不容易,只是看你有勇气选择哪种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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