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倪自放
忻钰坤的第一部作品《心迷宫》,就是精准的犯罪类型片表达方式,因为故事扎实而获得赞赏。关于其第二部作品《暴烈无声》的风格,忻钰坤在接受采访时说不想做很大的商业片,而是表达一定的深度。在深度上,《暴烈无声》有了,顺带着影片的表述方式也非常类型化,在艺术和商业兼顾上,《暴烈无声》做得够可以了。
在吸引观众注意力的商业化表达方面,《暴烈无声》首先给出了一个阵容相比《心迷宫》强大许多的演员阵容。姜武、袁文康自不必说,在徐浩峰动作片中有精彩表现的宋洋,也成为了影片的男一号。
在演员之外,《暴烈无声》给出了一个扎实的闭环故事。电影前半部分,三条线索基本是齐头并进,并无太多交叉:矿工张保民的儿子放羊的时候丢了,张保民走向寻子之旅;煤老板昌总被举报,他通过律师徐文杰做假证摆平了这件事儿;律师徐文杰的女儿被人绑架了,徐文杰知道是谁干的。在三条线索齐头并进之时,《暴烈无声》的故事节奏略显缓慢,在观众的印象中,这样的缓慢节奏在许多文艺片中出现过。而到了电影后半段,三条线索逐渐合拢,节奏加快,《暴烈无声》商业类型片的气质凸显出来:煤老板为了某个证据绑架了律师的女儿,张保民在寻子过程中阴错阳差地救了律师的女儿,而张保民儿子的失踪,与煤老板、律师的某次郊外经历有关。三条线索串联成一个闭环故事,呈现在观众面前。
在讲述一个好故事的过程中,力求“好看”的《暴烈无声》也做了一些过犹不及的设置,比如较为繁琐的动作场景。张保民在寻子过程中,与煤老板昌总的手下发生过两次冲突,其中的动作戏略显拖沓,尤其是宋洋饰演的张保民每次都是以一人之力打败七八个人,这就不太符合现实了,而且动作设计也隐现徐浩峰动作片里的影子。
不过瑕不掩瑜,前半段故事的拖沓和动作戏的拖沓,没有淹没掉影片想要表达的深度。影片中,煤老板昌总的贪婪虚伪,律师徐文杰的为虎作伥,张保民的倔强寻子,都被一个严密的故事结合在一起。昌总和律师徐文杰最终都得到了法律的惩罚,然而影片没有给出一个大团圆的结局,真相依然无声,这正是《暴烈无声》的锐利之处。张保民的儿子和律师的女儿都被藏在一个山洞,影片多次给黑漆漆的洞口以特写,那山洞里隐藏着真相,也暗喻着人性黑暗的边缘,“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暴烈无声》通过这样的设置,在一部商业片里给出了最文艺的凝望,这很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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