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起跑线》剧照
这部电影之所以能席卷中国市场,靠的是其极度现实的剧情:一对在财富上算是中产阶级的印度夫妻,为了让女儿能上精英学校使出浑身解数,又是扮富又是装穷,最终通过作弊的方式让女儿得以入学。然而,在电影的结尾,他们最终回归本心,得出了“做一个好人更重要”的结论。
就是这样一个为孩子上学不断“折腾”的故事,引发了许多中国家长的共鸣,毕竟和这对印度夫妻一样,让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是中国家长们的心头大事,而要获得优质教育资源,中国家长们要付出的努力恐怕比这对夫妻只多不少。
就在最近,印度媒体还真报道了一个和《起跑线》类似的真实故事:一名印度富商曾经伪造了自家的住址和经济情况,装穷占用了新德里一所学校的入学名额,让大儿子顺利入学读书；这次,他准备故技重施、让小儿子也以贫困生身份入学时,被校方发现,目前该男子已被逮捕。得知这一消息后,那些住在被该男子虚报地址附近的穷人们很不平,因为他们好多人一直都在申请名额,但他们的子女最终都未能被学校录取。有名家长说:“我每年都试图让女儿被学校录取,但是从来没有被录取,只是因为那个人很富有,才会让他的孩子受到良好的教育,难道我们体制中的穷人会永远受苦下去吗?”
和中国不同,在印度,区分教育质量的不是“学区”,而是公立和私立两套学校管理体制。《起跑线》中的父母,正是为了把女儿送进那所教学质量好的著名私立学校煞费苦心,电影中母亲的一句话透露了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学校就是阶级。”在孟买的公立学校,老师授课用印地语,英语只是一门课,而在私立学校,一律采用纯英文教学和英文教材。
私校、英语教学,究竟是怎么造就了印度的阶级的?《起跑线》的导演乔杜里说,对于印度的许多父母而言,好的教育就意味着英语教育。“我遇到过不少这样的家庭:他们让孩子上了公立学校,但公立学校到了五六年级才会开设英语课,孩子们的英语口语自然也就不够流利。等这些孩子求职时,尽管他们的学历不错,却很难找到理想的工作。我遇到过一个拥有理科硕士学位的人,(就因为英语不好),他只能找到当保安的工作。”既然如此,学校决定学生的英语水平,学生的英语水平又决定了他们未来的阶级,难怪电影中的父母无论如何也要把女儿送到私立学校了。“一个说不了流利英文的家庭,更希望他们的女儿能说一口好英文。”乔杜里的这句话,反映了电影中父母的心态。
然而,对于这一不公平现象,乔杜里说,也不该完全归咎于政府。“每个人身上都有责任。一部分是因为政府,他们放弃了公立学校,没有给学校提供足够的基础设施和独立性。也有我们自己的原因,我们现在身处一个重视‘名牌’的社会中,就连教育也成了一种‘名牌’。人们觉得,让孩子去上名校,他们就能接受到好的教育。其实,孩子们或许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好的教育。”
正是如此,电影给出了一个“大团圆”的结尾:女儿被送进了公立学校,父母则期待公立学校可以变得更好。然而,现实中的一切,真的能如同电影结尾一样圆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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