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和他的朋友圈
2014年03月29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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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鲁舍夫、伊万诺夫和博尔特尼科夫(从左至右)
3月18日,普京就克里米亚问题发表演讲。
四人都是克格勃(前苏联情报机构)特工出身。不管“克格勃帮”到底存不存在,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人的强硬立场和大国情结,仍在影响俄罗斯的重大决策。不了解这一点,也就难以理解普京。
本报记者 张文
4个前特工的秘密会议
2月24日,普京在索契参加完冬奥会的闭幕式之后,飞回了莫斯科。此时,被乌克兰议会解除总统职务的亚努科维奇因涉嫌“大规模杀害平民”,被乌警方通缉。克里米亚则出现了脱离乌克兰的呼声,亲俄民众举行集会,他们游行到市议会大楼,企图把国旗扯下来换上俄罗斯旗,场面一度混乱。
回到莫斯科后,普京和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讨论了乌克兰局势。参加会议的俄罗斯上议院主席马特维延科会后表示,俄罗斯不可能入侵克里米亚,然而几天后,俄罗斯的军队就向克里米亚进发了。其间发生了什么?克里姆林宫的观察人士认为,普京在2月25日或26日晚,召开过一次高层秘密会议,这次会议连外长拉夫罗夫都未能参加。在会议上,普京、总统办公厅主任伊万诺夫、联邦安全会议秘书帕特鲁舍夫和联邦安全局长博尔特尼科夫一致同意,要恢复俄罗斯对克里米亚的控制权。
西方媒体将这三人称为普京的“战时内阁”成员,他们是普京最亲密最信任的盟友。在上世纪70和80年代,他们四人都曾在普京家乡圣彼得堡担任过克格勃驻点特工。
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俄罗斯项目主任安德鲁·库钦斯说:“与普京本人一样,他们都在苏联安全机构有丰富的任职经验,也都致力于在某种形式上恢复苏联的地位。”
不是老乡就是同事
参加秘密会议的伊万诺夫,可以说是和普京关系最亲密的人。他和普京一样,来自圣彼得堡,毕业于列宁格勒大学,后来进入克格勃工作。1998年7月,普京出任俄联邦安全局的局长,在物色助手时,普京把伊万诺夫调到身边,提拔他担任联邦安全局分析、预测与战略计划司的司长。一个月后,伊万诺夫又被任命为俄联邦安全局副局长。
1999年11月,普京出任俄联邦总理三个月后,便推荐伊万诺夫接任自己“腾出”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一职。此后,随着普京入主克里姆林宫,伊万诺夫也步步高升,2001年出任国防部长,成为首个出任该职的文职人员。2005年11月,伊万诺夫出任副总理兼国防部长。2007年2月,普京发布总统令,任命他为联邦政府第一副总理。
之所以如此受到普京的器重,除了经历相近之外,还在于伊万诺夫善于领会普京的意图,能够创造性地执行命令。这种灵活性在伊万诺夫上大学期间就已有所体现。一次,他与朋友搞了一场小型聚会,聚会结束后已是深夜,很难打到出租车。令同学们意想不到的是,伊万诺夫特别有想象力地为大家叫来了一辆洒水车。
另外,伊万诺夫从未表现出对权力的渴望。他从不拉帮结派,也不和各种利益集团沾边。出任第一副总理时,有外国记者不停地追问他会不会竞选总统,伊万诺夫神色冷峻地用英语说完“请用俄语提问”后,改用俄语说:“我有一个严格规定,在俄罗斯就要说俄语。现在,除了专心做好第一副总理的工作,我无暇他顾。”说完,他就掉头离去。品格忠诚,作风低调,让他得到了普京的赞赏。
早在2000年普京刚刚出任总统时,就形容他和伊万诺夫之间是“亲如兄弟的同志友谊”。也就在普京刚刚入住克里姆林宫的时候,俄罗斯开始流行一种说法,说克里姆林宫已经被“圣彼得堡帮”(或者叫“克格勃帮”)彻底占领了,其中就包括伊万诺夫,以及四人秘密会议中时任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局长的帕特鲁舍夫。
帕特鲁舍夫在列宁格勒读书时就认识普京,两人在早期的谍报工作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作为普京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他常常被派去处理极为棘手的事情。2008年,同样被认为是“圣彼得堡帮”领袖人物的时任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签署总统令,任命原联邦安全局副局长博尔特尼科夫为联邦安全局局长,帕特鲁舍夫则任联邦安全会议秘书。
这些四处重叠、看得人眼花缭乱的个人关系和职务关联,用一句话总结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很密切。
没有“圣彼得堡帮”?
对于“圣彼得堡帮”这样的说法,普京当然不以为然。他曾回应说:“现在人们普遍认为,我在自己的总统班底中安插了许多圣彼得堡同乡或者以前的克格勃同事。其实这种说法并不正确,因为他们中许多人很久以前便已经移居莫斯科工作和生活了。即便我任命了一些来自圣彼得堡的人士,那也只是因为他们有能力胜任那个职位而已。”
听到这样的说法,西方观察人士的态度依然是“谁信呐”。有人对普京身边的核心团体进行观察后得出结论:从普京执政以来,他的身边人大体没有变过。虽然也有一些偏自由派人士被纳入旗下,但他们呆的时间并不长久。这些最核心的决策人士具有一些共同点:认识普京多年,不同程度的反西方的民族主义者,赞成国家资本主义,对俄罗斯融入西方世界存疑,互相照应,等等。
愤怒的普京不原谅西方
3月18日,普京和克里米亚议会议长康斯坦丁诺夫、克里米亚总理阿克肖诺夫和塞瓦斯托波尔市议会主席恰雷,共同签署了有关克里米亚共和国和塞瓦斯托波尔市加入俄罗斯联邦的条约。
签署条约之前,普京向议会上下两院发表电视演讲,就克里米亚问题阐述俄方立场。他直言不讳地批判美国和欧洲:“一次次地欺骗我们,背着我们作出决议,把既成事实摆在我们面前。例如北约东扩,在我们家门口部署军事设施,还不停地对我们说,‘这和你们没有关系’。”
3天后,俄罗斯《导报》刊发题为《普京总统的克里米亚自白》的文章称,普京曾试图获得美英好感,但却屡遭背叛受尽屈辱。他认定,西方伙伴背叛了他,他永远不会原谅他们,这种想法只会越来越强烈。
连美国前防长罗伯特·盖茨也称,普京长期以来对西方都有一分积怨,他相信自己正担负着俄罗斯的历史使命,志在复兴俄罗斯的全球影响力。
显然,普京不能容忍西方一直漠视俄罗斯作为大国的地位和利益,不把俄罗斯当成平等的伙伴。许多俄罗斯人也不能。在对议会上下议员发表那篇极具爱国激情的演讲时,普京长约45分钟的演说被掌声打断至少30次。与会者眼含泪水,不时起立欢呼,不少人还佩戴了象征二战胜利的丝带,称3月18日可以与1945年5月9日俄军击退敌人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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