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赵恩霆 整理
在即将迎来2014年时,两天内的两声爆炸打破了伏尔加格勒的新年气氛,火车站和一辆无轨电车接连遭自杀式炸弹袭击,共造成逾30人丧生。俄官方称火车站爆炸案是女“人弹”阿斯兰诺娃所为。虽然最新消息显示凶手可能另有其人,但女性在恐怖袭击中的身影再度闪现。
这座位于俄罗斯南部伏尔加河畔的城市,历史上曾叫做斯大林格勒。二战期间,这里爆发了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具有转折意义的斯大林格勒战役。如今,伏尔加格勒的保卫战再度打响。只是这次面对的敌人不是法西斯,而是一群被称为“黑寡妇”的恐怖分子。
一群女人
一袭黑袍,头裹黑巾,内心充满黑色的仇恨,唯一暴露在外的双眼对这个世界虎视眈眈,这就是“黑寡妇”的群像。“黑寡妇”特指俄罗斯的女性自杀式炸弹袭击者,她们年纪最大的50多岁,最小的仅十几岁。
2002年10月,有多名女“人弹”参与的莫斯科歌剧院劫持人质事件后,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记者尤利娅·尤济科经过一年多的调查采访,首次在报道中将这些女“人弹”称为“黑寡妇”。
不过,“黑寡妇”制造的恐怖袭击事件,要远早于“黑寡妇”这个名字的问世。2000年6月,一个名叫巴拉耶娃的女人身上绑满炸药,驾驶卡车冲向俄罗斯军队的一个哨所,一声爆炸后她被炸得粉碎,造成俄罗斯士兵2死5伤。
作为首名“黑寡妇”,巴拉耶娃行动前曾录制视频,警告俄罗斯人离开车臣,否则将遭受毁灭性打击。而她代表了“黑寡妇”的主体——同俄联邦军队战斗中丧命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的寡妻或姐妹。
“黑寡妇”们几乎都来自俄罗斯南部的北高加索地区,她们中有的人是在俄罗斯反恐战争中失去了丈夫、兄弟和孩子,由于这一群体原本就处于社会底层,加之自身遭遇的变故以及恐怖组织或反政府武装的教唆,逐渐产生了对俄罗斯政府和主流社会的仇恨,加入了恐怖分子的行列。
此外,还有一些女“人弹”是恐怖组织和反政府武装“招募”而来的。比如制造了2010年莫斯科地铁爆炸案的17岁“黑寡妇”阿卜杜拉赫马诺娃,她在受到蛊惑后通过网络结识了比她大13岁的反政府武装分子穆罕默多夫,并以身相许。2009年得知丈夫被击毙后,她踏上了恐怖之路。在爆炸案现场,俄罗斯调查人员找到了一封阿卜杜拉赫马诺娃写给丈夫的信,上面写着:“我们天上见!”
记者尤利娅·尤济科的调查显示,招募者一般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做搭档。他们确定目标后,就找到女子家,先是中年妇女花言巧语劝女子加入恐怖组织,如果她同意了,招募者就扔给她的家属一点钱,最多28美元,然后把人带走。如果不行,男搭档就动手抢人,家属怕报复,不敢反抗。一个招募者招募一名“人弹”可获得20万美元的赏金。
近千生命
制造自杀式炸弹袭击事件之前,“黑寡妇”们的生活一切如常,只是需要随时待命。一旦有命令,必定是大事儿。
2001年底,车臣恐怖分子头目巴萨耶夫曾威胁,要派遣一支由妇女组成的“烈士旅”,在整个俄罗斯“播下死亡和破坏的种子”。巴萨耶夫2006年被俄军击毙后,“烈士旅”一度据传已解散,但俄罗斯一些叛乱组织称,这支力量已经重新组建。
“烈士旅”最初据说有30人左右,她们都经过专门训练。但实际上,北高加索地区有多支反叛武装,再加上近年来“基地”组织力量渗入该地区,所以“黑寡妇”的人数很难具体统计。
据统计,从2000年6月首次“黑寡妇”袭击到2013年10月21日伏尔加格勒公交车爆炸案,不算伤者,这些“黑寡妇”共致死847名无辜平民。2013年12月29日伏尔加格勒火车站爆炸案和次日发生的无轨电车爆炸案后,这一数字至少再添34人。粗略统计,“黑寡妇”制造的恐怖袭击近30起,造成严重伤亡的至少14起,死亡人数少则几人,多则上百,平均每名“黑寡妇”制造的恐怖袭击导致20人丧生。
这些年下来,“黑寡妇”们制造的大案包括:2002年莫斯科剧院人质事件；2004年9月别斯兰人质事件；2010年3月莫斯科地铁连环爆炸案等。
2002年10月23日,车臣武装分子闯入莫斯科原国营轴承厂文化宫剧院,将在那里看音乐剧的700多名观众、100多名演员和文化宫的工作人员扣为人质。4天后,俄罗斯特种部队强攻剧院,至少129名人质在此过程中丧生,41名武装分子被击毙。参与这次行动的恐怖分子中有22名女性。俄罗斯《生意人报》曾记录了当时一个震撼人心的细节:1名女“人弹”引爆身上的炸药后并未立即毙命。当军警上前询问其名字时,奄奄一息的女“人弹”毫无求救之意,而是怒视对方直至气绝身亡。
(下转B0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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