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015年5月中俄两国的特战队员在“海上联合-2015”演习第一阶段的合影。
中俄“海上联合”系列军事演习自2012年开始举行,每年一届,轮流在中俄附近海域举行,是中俄双边框架内最大规模的联合军演。虽是两国海军例行军演,但每年演习的时间和地点都经过精心选择,与地区热点问题遥相呼应。
本报记者 赵恩霆 整理
在黄海回应美国挑衅
为落实中俄两国领导人达成的共识,发展两国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2012年4月22日至27日,中俄“海上联合-2012”军演在青岛附近的黄海海域举行,这是中俄首次举行海上联合军演。
这次军演是中国海军与外国海军截至当时举行的规模最大、课目最丰富的联合军演。中方有水面舰艇16艘、潜艇2艘、飞机13架、直升机5架参演,俄方派出7艘舰艇、4架舰载直升机。
从时间上来看,中俄首次海上联合军演举行前后,正是日本围绕中日钓鱼岛争端发起“购岛”闹剧之时。中俄“海上联合-2012”演习之前,时任日本东京都知事、日本右翼代表人物之一石原慎太郎4月16日访问华盛顿期间,在当地一个研讨会上发表演讲称:“东京政府决定从私人手中购买钓鱼岛”,并声称这一计划已获得所谓钓鱼岛“土地拥有者”的同意。4月28日,日本东京都还发起了所谓“购岛”募捐活动。
然而,中俄“海上联合-2012”演习与石原慎太郎发起“购岛”闹剧,实际上仅仅是时间上的巧合。中俄两军举行首次海上联合军演,必然是先前两国领导人达成共识后,两军进行了长期磋商的结果,并非针对某一事件临时决定的结果。况且,演习所在黄海海域距离钓鱼岛所在的东海海域尚有一定距离。
如果从演习海域角度来看,中俄这次海上军演的“附加”指向性更可能是美国。“海上联合-2012”演习的目的,除了深化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和两军合作之外,还包括共同应对安全威胁和挑战,增强两国海军共同维护地区海上和平与稳定的信心。这个“威胁和挑战”无疑就是当时以军力“重返亚洲”为先导的美国。
黄海这片水域,也是中美角力的场所之一。早在2010年,美韩当年7月先在日本海举行联合军演,接着又在11月下旬移师黄海舞刀弄枪,美军“华盛顿”号航母更是开进黄海耀武扬威。
对此,时任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表示,中方坚决反对任何外国军用舰机在黄海及其它中国近海从事影响中国安全利益的活动。这是中国外交部接连第四次就此表态,加上时任解放军副总参谋长马晓天在接受采访时对美韩黄海军演表示明确反对,一个月内中方对美韩黄海军演五次表态反对。虽然从美韩黄海军演到中俄黄海军演,时间过去了16个多月,但作为对驻韩、驻日美军的回应,为时不晚。
在日本海东海对日施压
2012年下半年后,日本东京都政府主导的“购岛”闹剧,逐渐演变成日本政府唱主角的闹剧。日本政府的“购岛”计划彻底将中日关系推进了死胡同,两国关系急剧降温冰封长达3年之久。
“海上联合-2013”军演于2013年7月5日至12日在俄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市彼得大帝湾(毗邻日本海)举行。这次演习中,俄方派出水面舰艇11艘、潜艇1艘、固定翼飞机3架、舰载直升机2架和1个特战分队,中方派出7艘舰艇、3架舰载直升机、1个特战分队参演,这是中国海军截至当时一次性向国外派出舰艇兵力最多的中外联合演习。
在2013年这次联合军演的防空、反潜演练中,中俄两军舰艇打开声呐、火控雷达、照射雷达、制导雷达等设备,向对方展示各自装备的战术和技术性能,体现出两军的战略互信以及联合防御作战能力。
这次演习结束后,中方部分参演舰艇自彼得大帝湾出发,经宗谷海峡出日本海进入鄂霍次克海,绕过俄南千岛群岛(日本称北方四岛)后进入西太平洋,进而在日本列岛以东海域向南航行,并在钓鱼岛附近的宫古水道进入东海。加上演习前中方舰艇经对马海峡驶入日本海,中国海军舰艇由此首次完成绕日本列岛一周航行。
由于日方挑衅行动不断,钓鱼岛局势在2014年仍维持紧张态势。这一年的中俄“海上联合”军演又回到中方海域举行,“海上联合-2014”军演于当年5月20日至26日在长江口以东的东海北部海域举行。
同一时间,亚洲相互协作与信任措施会议第四次峰会在上海举行,俄罗斯总统普京应习近平主席邀请访华出席会议。以此为契机,中俄两国元首在上海吴淞军港出席了“海上联合-2014”军演的开始仪式。
习近平指出,这次军演再次表明中俄一道应对新威胁新挑战、维护地区安全稳定的坚定决心和意志,向世界展示中俄战略互信和战略协作新水平。普京表示,俄中两军有着深厚战斗友谊,在二战期间并肩作战,抗击法西斯侵略。两军关系是俄中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俄海军共有14艘水面舰艇、2艘潜艇、9架固定翼飞机、6架舰载直升机、2个特战分队参演。这次演习中,中俄舰队首次实现混编,使双方都可近距离观察彼此战术技术,包括一些装备和电子设备的技术性能,只有军事互信达到很高程度的国家才会这样做。
在美国重返亚太的背景下,加之中日关系因钓鱼岛争端和日本对历史问题的模糊认识而持续紧张,使得这次演习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牵制美国的意味,而且演习地点距离钓鱼岛比较近,更有对日施压的因素在里面。
从地中海日本海到南海
虽然“海上联合”系列军演是中俄两军在海上举行的年度例行军演,但任何军事层面的交流合作,都无法脱离中俄两国外交及国家战略利益的大背景。2015年度的中俄“海上联合”军演不仅有新的特点,在上述层面的意义较之以往也更加明显。
2015年,中俄两国都面临着较严峻的国际和地区形势。日本安倍晋三政府通过修改安保法案,赋予自卫队集体自卫权,并不断寻求修改日本和平宪法第九条,试图突破“发动战争”这条红线。美国依靠日本等地区盟友支点,加紧推进亚太再平衡战略,不断挤压中国的战略空间。
同时,乌克兰危机导致俄罗斯与欧美等西方国家陷入外交僵局,俄罗斯与北约全面进入军事对抗状态,俄罗斯的战略空间亦存在被压缩风险,其中尤以西南方向形势严峻。
在这种背景下,“海上联合-2015”军演分成了两个阶段举行。2015年5月11日至21日为第一阶段,2015年8月23日至28日为第二阶段,第一阶段演习在地中海海域举行,第二阶段演习则在彼得大帝湾、克列尔卡角沿岸地区和日本海进行。中俄海军共派出水面舰艇20余艘、20余架飞机和40多台两栖装备参演。
“海上联合-2015”军演中方总导演、时任中国海军副司令员杜景臣表示,此次演习是中俄两军落实两国元首关于共同举办庆祝二战胜利70周年活动重要共识的具体举措,俄方总导演、俄海军副司令员费多坚科夫表示,第一阶段演习在远离两国海军基地的海域进行,表明两国海军有能力应对海上的新威胁和新挑战,保证世界大洋任何区域的战略稳定。而第二阶段在临近日本的海域,也有警告日本不要试图破坏战后秩序的意味。
这是中国海军第二次在地中海演习。2014年1月,中国海军第19批护航编队导弹护卫舰盐城舰在完成赴地中海执行为运输叙利亚化学武器船只护航任务后,与俄“彼得大帝”号核动力导弹巡洋舰举行了联合演习。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演习地点在地中海,但中俄双方宣布第一阶段演习开始和结束的地点均选在黑海沿岸俄罗斯城镇,而黑海恰恰是俄罗斯与北约和美国进行军事对抗的前线之一。
自2015年以来,南海也成为国际热点地区。针对今年在南海举行中俄“海上联合-2016”军演,国防部新闻发言人杨宇军特别指出,这是两军例行演习,不针对第三方。不过,鉴于近期南海是非不断,选在南海进行演习,充分说明中俄双方,尤其是今年的主办国中方不会因地域敏感而刻意回避,中俄海上联合军演也反映出两国共同应对和制衡美国战略压力的决心。
中俄“海上联合-2016”演习将在9月举行,虽然具体时间尚未公布,但9月初G20峰会在杭州举行,中国作为峰会和演习的东道主,在时间安排上不难看出有所考量,通过中俄军事互动给美日等国领导人上点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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