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前絮语】
湖畔钟声
2016年11月27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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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静

  在中国新文学诞生的第一个10年里,文学社团兴起,为推动新文学发展发挥了独特的作用。除了著名的文学研究会和创造社,浅草——沉钟社大概是那个年代最年轻的创作群体。翠绿的“浅草”预示着青春的活力,浑厚的“沉钟”唤醒着人生所要承担的责任。鲁迅说,要影响“醒着的青年”。在内忧外患的时代,有承续关系的浅草和沉钟,同样也要以文艺唤醒沉睡的世人,带来黄钟大吕一样的声音。
  今天提及新文化运动,其倡导者都被视为高山仰止的前辈,然而文学革命于1917年发轫之时,陈独秀38岁,胡适26岁、李大钊28岁、刘半农26岁……作为“五四”之子的沉钟社成立于1925年,其创立者更是一群充满激情与梦想的青年:杨晦生于1899年,陈翔鹤生于1901年、陈炜谟生于1903年、冯至生于1905年。“中国的最坚韧,最诚实,挣扎得最久的团体”,这是鲁迅对于沉钟社的赞誉。由于浅草社与沉钟社在成员和文学观念上的承续关系非常紧密,因此用此评价浅草社也恰如其分。就在沉钟社成立前后,主创人员都与济南或多或少地发生着联系,本期人文周刊的《沉钟社四才子的济南情缘》一文,向我们展示的正是他们在济南留下的文学足迹和心路历程。
  当1924年夏天在济南明湖泛舟时,有着共同追求的文学青年肯定有诉说不完的文学梦想;1925年沉钟社成立之后,“青春型写作”的动力鼓舞着他们笔耕不辍。这期间,杨晦在好友冯至的邀约下来到济南教书,当时的学生臧克家就视杨晦为自己“走上文艺创作道路的鼓舞力量之一”。进步作家陈翔鹤先后在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济南省立高中任课。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进步作家陈翔鹤为一师的学生编辑刊物时所规定的三条选稿标准:“第一要干净,第二不许肉麻,第三不管文章是怎的浅薄或孩子气,然而至少要有点真挚的感情”。这三条延续到现在,依然可作为作文阅卷的高分标准吧。
  作为一个文学团体,杨晦、陈翔鹤、陈炜谟、冯至可谓惺惺相惜,这种“先有友情的存在,然后才从这种友情出发,以共同发表文章”的组合结果,创造出一个自由活泼和谐怡乐的环境:“通常是,冯至和陈翔鹤忙着校对,清数张页,或抄写寄邮地址,陈炜谟在屋内的藤椅上颓坐着,吐着浓浓的烟雾,不时发着牢骚……说归说,真干起活来,却敏捷而纯熟……若是杨晦从外地赶了回来,便更热闹了。他们逼他掏钱逛公园,到东安市场吃茶点。杨晦也会不客气地教训这个帽子戴得不正,那个不要太贪睡……”“工作着是美丽的”——“沉钟人”用实践证明——在友谊的怀抱中工作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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