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口述 陈敬刚整理
游览崂山,进入北九水的“内二水”,在深涧的南面可以看见一位头戴金盔、身披金甲、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的“古代将军”,这就是惟妙惟肖的“将军崮”。将军座下的山峰当地人俗称“太师椅子”,从东南方向西遥望,确实像一把摆放在山巅的大椅子。但游人多是从西头进入内九水峡谷,看到的是古铜色的山峰。
“将军解甲回山村,带领乡亲勤造林。不贪高官和厚禄,只为育树又有人。”这是朱德元帅当年游览将军崮时所作的一首诗。
原青岛市崂山风景管理委员会工作人员、离休老干部牛津先生告诉笔者:1957年7月17日至21日,朱德同志来青岛参加政治局会议和省市委书记会议。早在1951年春节前夕,时任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的朱德患了肺炎,治愈后身体依然虚弱。为此,中央保健组的工作人员建议他暂停工作,赴外地疗养一个时期。经过毛主席和周总理的一再催促,朱德于1951年8月初到达青岛“集中疗养”。然而他却并未休息,而是将精力与时间投入到了青岛海军建设事业中。当时青岛市委和市政府的领导极力邀请他登临崂山景区观光,都被他婉言谢绝了。朱德来青后,8月14日在青岛致函毛主席:“青岛的胶州湾是我国最好之军港,又是风景休养地区,由胶州湾往东至崂山沿海一带,皆是风景区,将来可为疗养区。”朱德的这一提议,得到毛主席的首肯。六年后再度来青参加会议期间,他在时任公安部长的罗瑞卿大将的陪同下游览了崂山。
这一年牛津在当时的青岛市崂山县县政府工作,虽然已经时隔近六十个春秋,但提起当年朱老总游崂山的故事,已近九旬高龄的牛老却依然记忆犹新:一进入“二水”,朱德就被眼前的奇景吸引住了,当陪同人员告诉他那座石峰叫“太师椅子”时,他摇摇头,爽朗地大笑起来:“哪里是椅子,分明是一位古代的将军嘛!”说来也怪,经朱老总点破,这座山峰好像立刻有了灵性,越看越像一位傲然矗立的大将军。从此,这座大石峰有了新的名字——“将军崮”,这个景点被命名为“将军远眺”。
朱老总一行沿着“内九水”继续迤逦前进,沿途绕过宛如巨帆高悬的“锦帆嶂”,欣赏了水平如镜的“镜水潭”,回顾了栩栩如生的“马首是瞻”……越过这几处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进入了“七水”。这时众人的头顶突然出现了巨大的阴影,眼前一下子暗了下来。抬头仰望,但见视线上方一片如同刀削斧砧般的陡壁悬崖直插云霄,高空中的流云缓缓向南移动,那悬崖似乎正在悠悠倾斜,向头顶倒压下来。这里就是“连云崖”:因为涧内另一悬崖峭立,仿佛与云端相接,故而得名。在连云崖旁有一块岩石,此岩与连云崖之间是一道手掌宽的狭窄岩缝,似利剑直插青天,名曰“刺天剑”。仰视唯见游云而逝,使人感到头晕目眩,无形中更加增添了此处惊险的气氛。这时朱德惊叹道:“悬崖好像要压下来了!”走出十几步后,他还在不停地回头仰望,并给“连云崖”起了一个有趣的新名字:“一步三回头”。
“崂山宝地方,天然好牧场。高山栽松杉,矮岭植柞桑。坡地建果园,平川种菜粮。截流修水库,打坎建鱼塘,农村为城市,时刻不能忘。”这是朱德游览过崂山之后对崂山的印象和评价。牛老告诉笔者:1992年夏,自己曾经作为编委会的编辑人员参与编写由青岛出版社出版的《海上名山第一——崂山》一书,在书中他对朱老总游览崂山并即兴赋诗的这段青岛往事做了详细记载(该文献今保存于青岛市崂山区档案馆)。
今年的12月1日是朱德同志诞辰130周年纪念日。值此之际,在听完牛老讲述的那娓娓动听的故事后,满怀着对革命先辈、一代伟人的崇敬和热爱,笔者沿着当年朱老总游览崂山的道路一路欣赏了将军崮、连云崖等万里崂山的奇峰峭壁,亲身体验了那种有惊无险的刺激感,同时更加激起对老一辈革命家的无限敬仰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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