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风雨后的一个早晨,一位先生来到海边散步。他看到沙滩的浅水洼里,有许多被暴风雨卷上岸来的小鱼。虽然大海近在咫尺,但它们却回不去。被困的小鱼,也许有几百条,甚至几千条,用不了多久,它们都会干死。
忽然,这位先生看见前面有一个小男孩,走得很慢,而且不停地在每一个小洼旁弯下腰去——他在捡水洼里的小鱼,并且用力把它们扔回大海。他忍不住说,“孩子,水洼里有几百几千条小鱼,你救不过来的。”
“我知道。”
“哦,那你为什么还在扔?谁在乎呢?”
“这条小鱼在乎!这条也在乎,这条也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这一条……”
以上的文字,出自小学二年级语文课本《这条小鱼在乎》。很早以前,我粗略地看过,有那么一点印象,过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以一个成年人的思维,这样的文章,和我们的生活有什么关系?既然没有多大关系,再以我们成年人讲求实用的惯性,忘了也就忘了。
可是,这个周末,一件近乎雷同的事件,又一次让我想起了它。
在我们家附近,有一个人工湖,依地势,在湖的上下游,建了拦水坝,雨季水量充沛的时候,恰好形成一条小瀑布。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湖水结了厚厚一层冰,孩子们尤其喜欢在湖面滑冰,玩冰河大冒险的游戏。
小雪过后,我们家小孩,几乎一到周末,就眼巴巴地望着,跑着去看湖面结冰了没有。结果,那天,老远就闻到湖面散发出恶臭味。平常喜欢在那里钓鱼的一帮中老年人,都捂着鼻子,三三两两走开了。
我们走近一看,才知道,下游的湖边有一个污水管道坏了,污水正哗哗地排到湖水里,看来已经排放了好一段时间,整个湖面都被油渍和腐烂物遮盖,腥臭难闻,无数的大小鱼艰难地浮游在水面上,奄奄一息。
“怎么没有人管呢?”我四处张望,指望着有相关部门的管理人员出面,采取紧急措施,拯救这一片湖水和小鱼们,却徒劳地发现,在最下游,只有几个工人在不紧不慢地挖开湖坝,然后,装一个拦截网,似乎把一湖的水放干就完事了,至于,这些垂死挣扎的小鱼们,谁在乎呢?
我刚想让孩子离开这里,我们家的小家伙,早飞跑到湖边,那里已经有了几个大一点的小孩,正在和他们的家长,用捞鱼网一网一网地把下游的小鱼,捞到上游干净的湖水里去,那些倒入干净湖水的小鱼,立刻充满了生机,游向了湖水的深处。
“妈妈,我们也赶紧回家拿捞鱼网去!”女儿当机立断,一边不容分说拉着我回家,一边吩咐我,“赶紧给我的小朋友们打电话,让大家都来救鱼!”
我也是头脑发热,竟然一一拨打了小孩子们家长的电话。
“什么救鱼?”“在哪里?”“怎么救?”一时间,在家的、不在家的,都纷纷打来电话。有的家长刚说,我们在外面,旁边,孩子早大声嚷嚷,“我要去救鱼!”
真心讲,湖面漂浮的小鱼,少则也有几百几千条,我们根本没法救,可是,孩子们一个个小脸认真,都在全力抢救,每每救上来一条大鱼,就欢呼一声,我们这些家长,只能默默跟在孩子们后面,力所能及,多救一条算一条。
事后想想,比起污染这片湖水,我们成人有意无意间,破坏的事情还有许多,大气污染、雾霾、食品安全、公共安全问题等等,将来,恐怕,都得要我们的孩子们,去为我们犯下的过错,奔走补救。
都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们做成年人的,已经刻不容缓,要以孩子一样的诚意和善意,尽每个人的微薄力量,去关爱身边的生命,去拯救我们的环境,去尽力还孩子们一个碧水蓝天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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