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
刘玉栋 著
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
《白雾》是作家刘玉栋推出的一部长篇儿童小说,作者用饱含深情的笔触,书写了“我”童年生活中的一段美好时光。确切地说,是生活在城市里的“我”,在农村(白雾村)度过的一段难忘岁月。那个年代独特的童年生活体验,挖田鼠洞、捉鱼、抽陀螺、看露天电影、赶年集、玩玻璃球等,无不透露着作者对童年和故乡的深深眷恋与怀念。正如他在题记中所说,“弥漫在心中的那团浓浓的白雾,是我永远不老的乡愁。”所以,从一定意义上讲,小说也是作者本人对自己童年生活的回顾和观照,对记忆中的故乡的缅怀和祭奠。毕竟,童年永远消逝了,故乡再也回不去了。
小说中的“我”叫冬冬,八岁那年,由于爸爸支援国家建设去了大西北,“我”跟着妈妈从省城回了乡下姥姥家,住了近一年的时间。其间,“我”结识了童木、树墩、张得月几个童年玩伴。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共同经历了很多令人难忘的事情。我们偷偷地跑到田野里去挖田鼠洞,去南大湾捉鱼,漆黑的夜晚步行到镇上去看露天电影,下雪天打雪仗滚雪球,赶年集买炮仗等等。时光飞逝,我们一起慢慢地成长着。
童木是“我”在白雾村结识的第一个小伙伴。他重情重义,忧伤而敏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常常用手托着下巴发呆,“我不知道,他干吗老是这样,就像是有天大的心事似的。”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瘦瘦的他瞪着一对惶恐的大眼睛；当我们一起在姥姥家的房脊上,“我”发现他长长的眼睫毛下挂着两颗泪滴；当他要回小鹿村的时候,他眼圈红红的,对“我”充满了依恋和不舍,并送给“我”一个风筝作为纪念。当然,这一切与他的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他有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妈妈,被关在了老家小鹿村的房子里。他跟着爸爸在白雾村上学。小小的他,过早体会到了母爱的缺失和家庭不幸的心酸。这一切,在他年幼的心灵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树墩是“我”的表哥。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他憨厚,善良,又懂事。可以说,如果没有树墩,“我”的生活远远没有这么精彩。他比“我”和童木年长几岁,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出去玩,他都一直体贴关照着我们。张得月是“我”的同桌,他是那种调皮捣蛋、经常惹是生非的孩子。发生了打架事件以后,张得月的形象一下子被放大了,变得丰富而清晰起来。
作者始终以一种温柔的情怀观照着每一个儿童生命个体,观照着他们的精神成长。这一点,与作者的成人小说一脉相承。我们惯常于说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理所当然地以为孩子们的世界是单纯的,快乐的。可实际上,孩子们也有自己的烦恼,有自己忧伤的心事。作者敏锐地捕捉着儿童的内心世界,挖掘隐藏在他们内心深处的情绪变化与心情起伏,温柔地观照着他们的精神成长。这也是为什么读者会觉得小说明朗的背后,始终萦绕弥漫着一股无法释怀的淡淡忧伤情愫的原因。当童木要回小鹿村的时候,当别人说妈妈和吴老师搞对象的时候,当树墩、张得月出事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复杂的,不安的,担忧的,甚至是疼痛的。面对生病的妈妈,童木内心隐藏的悲伤,无时无刻不浮现在脸庞。得知树墩要辍学去打工,“我”的内心涌上莫名的失落感。这些情节读来让人唏嘘不已,无比伤感。
这部儿童小说与现在的孩子们分享父辈不同的童年经验,伴随着那些温暖的记忆,感受中国故事中永远不老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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