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俄罗斯总统普京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被问及“是否对特朗普感到失望”时,普京用一句“(特朗普)不是我的新娘,我也不是他的新郎”回应了这一“幼稚”的问题。同时,普京也发出警告,考虑再驱逐多达155名美国驻俄外交人员。
从2015年12月夸赞共和党总统参选人特朗普“非常耀眼且有才华”,到2016年11月致电祝贺特朗普当选,再到2017年1月在通话中称美国是俄罗斯的重要伙伴,如今,普京对特朗普的态度已从满怀期待变成了彻底无感。
原本,特朗普接手的美俄关系具备“触底反弹”的可能性。从特朗普团队要员被爆“通俄门”可以看出,他当选后确实曾着手与俄方取得联系,并试图为重启美俄关系作出规划。但俄罗斯干预美国大选的论调以及“通俄门”风波,加重了美国国内的疑俄情绪,反俄成了“政治正确”。
作为共和党籍总统的特朗普,并未在关键议题上借到共和党全面掌控的国会的助力。恰恰相反,首次“普特会”后不久,美国国会就通过了对俄罗斯追加制裁的法案。从8月初特朗普无奈签字生效来看,他也无法摆脱美式“政治正确”的绑架。
从那以后,美俄展开了轮番升级的外交战。作为对奥巴马卸任前驱逐35名俄罗斯驻美外交人员、关闭3处俄方外交财产的报复,普京下令驱逐755名美国驻俄外交人员、关闭3处美方外交财产。随后,美国宣布从8月23日起暂停俄境内所有非移民签证业务,相关业务9月1日恢复后也只能在莫斯科办理。接着,美国又要求俄方关闭俄驻旧金山总领馆,以及位于华盛顿和纽约的各一处外交设施,以此作为对俄罗斯要求削减美驻俄外交人员的回应。
从普京威胁再驱逐155名美驻俄外交人员,以及俄方外交高官痛斥美国“流氓行径”的表态来看,被要求关闭驻旧金山总领馆激怒了俄罗斯,俄方绝不会坐以待毙,美俄之间的外交战愈演愈烈俨然成为大概率事件。
表面看,特朗普想改善对俄关系而不能,是受到了国会和情报安全机构的政治掣肘。实际上,美俄关系之所以从奥巴马时期到特朗普上台后始终走下坡路,根本上还是缘于美俄两国世界观的差异,尤其是美国一方。
前不久,美国媒体曝光了奥巴马卸任离开白宫前按惯例给特朗普留下的亲笔信,信中留下了4条执政思考,其中一条就是“美国在这个世界上的领导力是不可或缺的。我们有责任通过我们的行动和榜样,维护自冷战结束以来稳步发展的国际秩序,我们(美国)的财富和安全也建立在这一秩序之上”。
虽然特朗普跟奥巴马很不对付,但据白宫官员透露,特朗普对奥巴马这封信极为珍视。换言之,特朗普也很认同奥巴马对美国世界观的认识,即维护后冷战时代国际秩序,保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力。
从美国驱逐俄方外交人员引发的美俄外交战,到美国在亚太地区对中国进行的围堵和遏制,无不反映出美方为维护后冷战时代国际秩序,采取的依然是近似冷战式的、零和博弈的心态。俄罗斯作为与中国一道力主改革现有国际秩序朝更合理的方向发展的大国,自然会成为美国的“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在被西方拒之门外后,俄罗斯转而向东看,与中国不断深化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而在美国看来,俄中关系的强化更是对其维护后冷战时代国际秩序构成极大威胁,既然无法有效遏制中国,那就继续打压俄罗斯。
今年5月特朗普在白宫高调会见拉夫罗夫,并确定7月初与普京首会之后,笔者曾将当时的美俄关系形容为“坡道起步”,稍有不慎就会发生“溜车”。现在看来,“溜车”果然发生了。两国对当前国际秩序认识上的根本差异,决定了美俄关系的改善绝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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