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娟
儿子名叫魏墨轩。因为有一个虎背熊腰的父亲,所以为他起名时,我特意选了两个比较文雅的字组合起来,希望儿子将来能够文质彬彬、气宇轩昂。只是以儿子才三岁就50斤的体重看,我担心这个愿望会不会落空了?
儿子刚一岁时,第一次清晰地喊出“妈妈”两个字,我欣喜万分。都说男孩嘴笨,看来儿子还不错。两岁时,儿子依然只会说:妈妈、爸爸、姥姥、姥爷、阿姨。唉,学了一年,只增加了四个词汇。这效率,终于让我领教了什么叫做男孩嘴笨。
儿子经常像小候鸟一样,到姥姥家住一段时间再回来住一段时间。为了锻炼儿子的语言表达能力,他在家时,我会朗诵《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等。没想到不经意间,儿子送我一个惊喜。一次我又开始朗诵“人之初,性本善”,儿子大声接着往下背:“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一口气接了十几句,再往后的《三字经》内容我已经记不住了,他却还能继续背诵。我问母亲是否在老家教过他,母亲说:“没教过,是你以前经常给他读,他记住了。”
这件事让我看到了孩子记忆力的神奇之处。之后又试验几次,发现只需我读一遍,他便能记住。但我也明白,孩子年龄小,理解力有限,要是不复习,很快就会忘掉那些背得滚瓜烂熟的句子。不过也不为别的,重在培养语感吧。
每次听儿子抑扬顿挫地背诵“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我心里总有几分小得意。不过以前儿子口齿不清,所以他背的诗句只有我一人能听懂。逐渐的,他的语言表达能力越来越强,与人对话也不害羞,经常被表扬“字正腔圆”。背诵的过程,其实也是儿子树立自信的过程。每当他成功背完一首诗,我都高度赞扬一番,儿子也会很有成就感。
如今儿子三岁了,两三岁小朋友说话,总是很萌,真是童言无忌。我把他说过的话记录下来,以后他自己看了,也会觉得很有意思。儿子喜欢音乐,他会主动要求:“妈妈,我想听歌,《采姑娘的小蘑菇》。”他还会这样描述他的午餐:“像石头一样的东西。”这时我会到饭桌前看看姥姥为他准备的午餐,原来是紫薯。
半夜下班回到家,我总要亲儿子一口。睡眼惺忪的儿子已经满脑子“生意经”,他会恶狠狠地说:“我正睡觉呢,别亲我,亲我可是要收钱的!”又一日深夜下班,正遇到儿子醒来,缠着姥姥要喝奶。儿子迷迷糊糊地撒娇说:“不喝奶我睡不着啊。”我想起白天教给儿子的有关自控力的话题,便问他:“男人最优秀的品质是什么?”儿子睡眼惺忪地回答:“男人最优秀的品质就是自控力,还有吃棒棒糖!”儿子啊,愿你早日成为一个不吃棒棒糖的优秀男人。
因为陪伴孩子时间少,我总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妈妈,对儿子、对母亲,一直怀有深深的愧疚感。前段时间,一个记者拍了一组图片专题,标题是《姥姥很忙》,看了以后颇有感触。来我们家拍,也是相似的镜头,姥姥几乎承担了养育孩子的所有工作,她是最忙的人。
随着年龄的增加,儿子越来越调皮,越来越不好带了。他会看似不经意地做很多蓄谋已久的“坏事”。
前几日逛商场,儿子和姥姥一起乘手扶电梯,马上就要下电梯了,儿子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安装在扶手上的按钮。电梯瞬间停止了,其他乘客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纷纷跑下电梯。姥姥一边向人们道歉,一边找来商场工作人员,重新启动电梯。
知道这件事后,我心里很纠结。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也影响到了别人,但是又不想简单粗暴地教训他,一顿皮肉之苦可能会让他变得乖巧,但那样恐怕也会把他的好奇之心打跑。每当儿子被送回老家,我总感觉他就是“留守儿童”,见了面也不忍心再教育他。
好在儿子马上就要结束散养状态,加入正规军了。8月底,他要上幼儿园了,相信到时候很多坏习惯就逐渐改掉。不管凌晨几点下班,我都打算每天早上起床送他上学,做一个称职的好妈妈。
(本文作者为齐鲁晚报要闻中心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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