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记 - 齐鲁晚报数字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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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记

2014年04月1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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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苗

　　烟台草长莺飞美好季节,那小鸟的呢喃、柳枝的舞动、花瓣的飘飞,还有清风丽日,让人的心和大自然一起温润柔软起来。
　　一家人回到栖霞老家扫墓踏青,亲近多日不见的自然。与城市中所谓的“山居”不同,山村的生活是真正的宁静而缓慢。我会忘记了时间,站在山风飞舞的坡地上看那些枝条饱满、镶嵌着花芽叶芽的果树；坐在院中的过道里,享受春天温暖舒适的阳光。孩子也不再总跟在我身后,而是一早就被村里的小伙伴叫走,到野地里撒欢游戏去了。那里有满地蒲公英,还有小小的紫花地丁,土地松软而温暖,好像在故意引诱孩子们摔倒。而他们周围的小狗、小鸡、小羊,仿佛也被孩子们的欢乐所感染,在一高一低、一递一声地呼唤嬉戏。
　　扫墓归来,在老屋的院子里支起烧烤炉子,一顿丰盛的午餐就此展开。不着急吃,反正烧烤要慢慢料理。无人劝酒,反而因为从容与开心,不知不觉瓶中已空。通红的炭火之上,碧绿的韭菜,雪白的金针菇,红白相间的土猪肉……样样数数慢慢招呼。大门敞开,村里的大伯、大妈、叔叔、婶子,认识的不认识的,时不时有人来打招呼,送来“面燕儿”、煮鸡蛋。木凳端过来,一起坐下吃一串,喝一杯。
　　农事、收成、儿女前程,聊的是家长里短,流淌的是浓浓亲情。老屋顶上的烟囱冒着袅袅炊烟,大铁锅里翻腾着野菜渣,锅底烤着芋头和地瓜,柴草的焦香气和饭香混合着钻进鼻孔。在人们的说笑声中,我的心境在慢慢沉淀,安宁而踏实。
　　曾经对繁华舒适的生活心驰神往,而多年的奋斗之后,物质的丰裕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但行走得太快,常常忘记了为什么出发；追求得太多,失落的又岂止是自在与从容。拥有了那么多,为什么反而心生惶恐?以为一路顺风顺水,却又倏然发觉,怀里揣着的,已不再是初出时的梦想。也许,我应当稍稍放慢脚步,回到“原点”,一路捡拾那些曾经失落的珍藏。
　　从老家归来之后的那夜,我睡得很香。似乎许久都没有这样黑甜无梦的睡眠,似乎一场归乡之旅,让烦躁不安的心得以稍稍安定,让干涸已久的心田,再次汲满生命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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