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就在一瞬间
2016年04月10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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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华
这几天突然降温,可能是前两天的感冒没有好利索,早上起床后嗓子痛得不能讲话,硬撑着去单位上班,水喝了不少,嗓子还是痛得厉害,干渴得好像要冒烟。我甚至怀疑喝下去的不是水而是“汽油”,更加疼痛了。
第二天早上听到闹钟响,赶紧起来,给女儿准备早餐。到点了,喊孩子起床,居然发不出声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连拽带扯地把女儿从被窝上里“揪”出来,小家伙一脸的不满意:“妈妈,你为什么不能对我温柔点?我就是不起来!”我压低声调,声音沙哑地说:“如果再不起来,你今天就要迟到了。”女儿呆住了,愣了愣神,说:“妈妈,你的嗓子怎么了?”我故意说:“宝贝呀,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起床困难户吗?天天让妈妈着急,妈妈一生气,把火气逼到了上呼吸道,而这个发音系统也受到牵连,现在只能这样讲话了。”
女儿像个小大人一样,从被窝里伸出手,摸摸我的头,说:“还好,没发烧。本宝宝可以安心了。”说完,她快速穿好衣服,不到五分钟,就坐到了餐桌前。我赶紧把米粥、菠菜饼、煮鸡蛋放到她跟前。我刚要张嘴说话,女儿用手势制止了我。她说:“妈妈,从现在起,你想说什么,就写到纸条上,好吗?我保证不再惹你生气。你也要做个乖宝宝,去看病,按时吃药。”我的心猛然一惊,这还是十分钟前赖在床上不起来的小屁孩儿吗?她的转变一下子让我不知所措。
吃完饭,女儿的第一张纸条递过来:“妈妈,我想向老师请假陪你去看病,行吗?”我赶紧在纸上回复:“孩子,不要紧,我给你小姨打电话了,一会儿她会来照顾我。你的学习不能耽误,赶紧去上学吧。”女儿看着我坚定的表情,就不再说什么了。
临走时,女儿把我抱在她的怀里,我的头只能抵达她的胸前。女儿已比我高出半头,这样的身高差距,看上去她好像抱着她的“妹妹”。女儿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妈妈,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发短信。我会插上翅膀,马上飞到你的身边。”我把女儿送到楼道口,没有像以往一样,提着书包把她送下楼。
听着女儿“咚咚咚”下楼的声音,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楼道里的灯会不会亮,她会不会在楼道里遇到坏人……想到这些,我突然笑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估摸着她快到楼下了,我打开窗户,看到她正在楼下的车棚里,把自行车推出来,熟练地把书包放在车筐里。她一抬头,正好与我的目光相遇。“妈妈,外面的风好大,你赶紧把窗户关上吧,别吹感冒了!”说着,她就骑车走了。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消失在小区拐角处,我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了。
在不知不觉中,那个牵着我的手学走路的小女孩,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长大了。这个春天的早晨,见证了她的成长。对于我来说,她的长大好像是一瞬间,速度之快,让我追赶不上。我想起有位作家的话:“母亲想念成长的孩子,总是单向的,充满青春活力的孩子奔向他人生的愿景,眼睛热切望着前方,母亲只能在后头张望他越来越小的背影,揣摩,那地平线有多远,有多长,怎么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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