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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秦广英
幼年时,母亲背着我洗衣、做饭、打草、插秧……母亲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劲。那时,我不曾明白,自己是母亲背上的行囊,给了她温暖与爱的力量。大长后,独自走了很久、很远,才明白,最重要的行囊原来并不曾背在肩上,那座老屋、那亩稻田、那棵槐树……连同父亲一次次送我远去的目光。
曾有那么一段少年时光,我渴望自己能拥有一副行囊,里面只需要一把宝剑,就能浪迹天涯,耳边免去不耐烦的唠叨,让那沉甸甸的书包也睡去吧。然而背剑行走于偏峰,并没有让我遇到梦中那骑着白马的翩翩少年,也未曾看到世上最绚丽的风景。原来,只有一副宝剑的行囊并不适合懵懂少年,蹉跎的光阴与母亲的泪水让我羞愧。从此,我不再想着远行,唤醒沉睡的书包,埋头苦读,只为以后走的更远,到达那真正美的地方。
我也曾经以为,踏进大学校园自己就可以成人万人仰慕的天子骄子,可再看自己背上的行囊——除了书,就是些过了时的服装,跟别人的名牌手机、笔记本之类天差地别,我自惭形秽,只让那深深的自卑隐藏。我一直哭,哭自己没有鞋子穿,直到看到有些人没有脚。海伦·凯勒的话似乎提醒了我,我的行囊虽然简陋,但至少还有能前行的脚,不能因此而停止努力向前的步伐。
于是,在那个因行囊而自卑的大学时光,我把自己安放在图书馆,每天与书为伴。当我一次次取得优异的成绩而取得了一等奖学金,当我的文章一次次刊发在报纸上,当我获得了大学生辩论赛一等奖……我才明白,原来行囊并不是决定你能行走多远的重要因素。
大学毕业后,我进了一家报社从事记者工作。除了采访本与笔,在行走职业天涯的路上,我的行囊里还多了一个相机。在那段刚参加工作激情万丈的岁月里,我总以为自己能承受起“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的美誉。直到我看见一位6岁的小女孩,因为患了白血病,骨髓移植无果而永远闭上了双眼;一位父亲为刚满18岁孩子的一次医疗事故踏上了漫长的打官司之路……当通过一篇篇报道的宣传与感染,越来越多人走进骨髓捐献志愿者的行列;当为社会上的弱势群体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看到一双双由凄切无助而变为释然感激的目光,这让我认识到,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行囊里还要有一个对国家、民族、人民时刻牵挂的大情怀。
当你即将踏上一次漫长的旅行,行囊里除了水、干粮、行装,还要有克服千难万险的信念与决心。而人生也算得上一次旅行,行走中,请莫要匆匆,每一个驿站休憩时,细思量:行囊里该丢弃些什么,又该增加些什么。这样,重新踏上征途,背上才能更轻松,目光才能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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