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小说被改编成中文版电影《嫌疑人X的献身》上映后,日本推理小说家东野圭吾的小说《解忧杂货店》同名中文版影片正在拍摄中,其《绑架游戏》也将改编成网剧。2017年东野圭吾推理作品成为影视产业的一座富矿,其本人也成为被致敬和被“山寨”最多的作家。为何十多年来东野圭吾的作品能够成为中国读者的“爆款”?
本报记者 师文静
东野圭吾到底多流行
上世纪90年代,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小说给国内阅读带来了一股“小资风”,并蒙上了淡淡的伤感情调。从此读者知道了在川端康成和大江健三郎之外,日本还有这样的作家。2007年东野圭吾的小说引进后,在国内又刮起了一股推理旋风。东野圭吾与村上春树年龄相仿,在写作上也有共同点,就是善于通过细腻的人物心理反映深刻的人生哲理,他们的作品都具有现实意义。
东野圭吾的最大成功是将日本作家探究“人性”和“灵魂”的拿手好戏,披上了“悬疑”“推理”的外衣,再加上运用了诸多流行文学元素,他的小说成为流行文本的复合体。“东野流”一路火了10年,到2017年最终与影视改编潮流汇合,成为国内抢手的IP。
东野圭吾的小说到底有多流行?据2016年度全国图书零售市场调查报告显示,全国小说类畅销书前十位中,东野圭吾占据三个席位,他的《解忧杂货店》位居榜首,《白夜行》《嫌疑人X的献身》紧随其后。《解忧杂货店》《白夜行》稳坐网络销量前十。东野圭吾仅2016年在中国就拿到了2200多万元版税。据称,其单本小说版权预付金高达40万元,但仍受到多家出版社疯抢。可以说多年来东野圭吾小说的流行度超过了大部分国内外作家,他甚至被称为“出版界的印钞机”。
写推理小说似乎是日本作家独有的一种癖好,尤其是在亚洲文学领域,这一特点非常突出。从上世纪80年代,松本清张、横沟正史等人的作品就开始在国内流行,但没有达到当下东野圭吾的流行度,东野圭吾的火爆还带动了以严密推理制胜的岛田庄司、以恐怖推理取胜的道尾秀介、三津田信三等一大批日本小说家的版权引进。日本推理小说的多种分支,也给国内读者提供了多种选择。
“东野流”轻松不轻薄
在东野圭吾火爆之前,推理小说在国内一直是小众化的读物。东野圭吾作品近10年的流行,则让推理小说走进了普通读者,尤其是30岁左右的女性读者。究其火爆的原因,不仅能让人从中读到出人意料的推理和犯罪,更能从中领略人性的复杂。
就拿让推理小说人气大涨且获得日本通俗小说最高奖——直木奖的《嫌疑人X的献身》来说,该小说既是推理小说,又涉及到了伦理、道德等问题,最主要的是故事设计充满吸引力,这也是推理小说的关键所在。而在中国人气最高的《白夜行》,其阅读体验则是一个层层剥茧的过程,虽然小说没有大团圆的结局,没有大快人心的水落石出,却蕴含了作家对主要人物的同情,将主角的杀人、复仇、阴谋诡计等故事与社会大事件结合在一起,颇有深度。《白夜行》被改编成影视剧,福山雅治、阿部宽、堤真一等一线明星都以能演东野圭吾的作品为傲。
再比如霸榜畅销的《解忧杂货店》,展现的是一场温情的犯罪,三个逃亡中的罪犯在一次次时光穿梭的读信与回信中,对人性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和思考。信的内容温馨、向善,以爱和家庭为核心:劝说运动员放弃训练陪伴得了绝症的男朋友；父亲欠了债,即使逃亡也应该与家人在一起；父母要竭尽全力给孩子幸福等。这些对人生的思考,让读者深受感染。
东野圭吾的小说有很多吸引读者的元素:丰满立体的人物、紧张惊悚的悬念设置、简约有力的文字、逻辑严密的推理、出人意料的结果以及荡人心魄的爱情。这些元素甚至成为东野圭吾小说一条高效的畅销加工线,他用擅长推理也是最具商业的头脑,解决了畅销小说的很多问题。
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
东野圭吾持续火爆长达数年,一直被致敬,一直被模仿,但在推理小说领域,却有着独特的地位和价值,在流行文化元素中,总能看到“东野流”的影响。
自东野圭吾的小说火爆后,一些出版商和写作者就开始在书名、写作方式上竞相模仿东野圭吾,且成为一时潮流。《白夜行》出版后,出现了一批《暗夜行》《幻夜行》等书名似曾相识的推理小说；而模仿《嫌疑人X的献身》的就更多了,比如《X的现身》《嫌疑人X的指纹》《嫌疑人X》等；《解忧杂货店》火了之后,又出现了一众《解忧包子铺》《解忧小食堂》等。这股跟风潮流中,有的作品内容与书名根本没多大关系；有的只是简单的模仿书名。比如,小说《幻夜行》的推理设置和文笔原本不错,但因其取了个类似《白夜行》的书名,被很多读者认为是山寨书。
近年来随着推理影视剧的流行,“致敬”东野圭吾的作品就更多了。港剧《谈情说案》播出时,因同样采用了“天然呆”女警察和“天才”男物理学教授一起破案的人物设置,且在诸多场景上雷同,被认为是抄袭东野圭吾的《神探伽利略》。前段时间,网剧《热血长安》被网友揪出一些情节和破案推理方法,与《圣女的救济》雷同。
据说东野圭吾也非常善于模仿,其早些年的写作生涯中,每当日本文坛上出现轰动一时的推理小说,他便会模仿其风格,然后取得成功。随着自身名气的打开,他终于有了巅峰之作《嫌疑人X的献身》。或许正是这种一直有更高的目标,并且试图去超越的追求,才能够让东野圭吾的小说出一部就火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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